這不止是因為賺了一些錢的原因,而是由于他搭上了劉聰的關系。雖然劉聰本人并沒有什么幫扶阿符勒的意愿,但是奈何阿符勒喜歡扯著虎皮拉大旗,加上他本人能說會道,精于表演,假的也能給說成真的。所以自那以后,上黨的各部族都因此高看他一眼。
他父親周曷朱也樂得培養他,就干脆把手中的這個羯人部落交給兒子打理。所以這幾年,阿符勒在上黨和鄴城之間來回經商,賣馬的生意很紅火,加上阿符勒會鉆營,結識了當地的很多商人和士人,甚至有幸見到了管理五部匈奴的五部大都督劉淵。
在元康元年的時候,阿符勒已經把他們部族發展到有兩千多人,手底下產業有兩個大馬苑,蓄養著三千余匹良馬。雖然在整個匈奴部族中還是不起眼,但和過去的時候相比,已經算得上是今非昔比了。
劉羨聽到這,不禁又摸不著頭腦,問道:“那你怎么搞成現在這幅樣子?被人洗劫了?”
“可不是!”阿符勒則揉著肚子,沒好氣地回答道,“朝廷給我們派了個會割肉的府君,那握刀的手,真是快得很呢!”
原來,在元康元年年底,上黨太守換了一個叫孫元的人,據說是賈后近侍宦官,孫慮的兄長。
他甫一上任,就和孫秀一樣,直接把上黨胡人的賦稅調到了合漢人標準。本來這也沒什么,也還在當地胡人的承受范圍內。可這位孫太守別出心裁,直接在滏口陘連設三道卡,每過一道都要交過路費,相當于把通過上黨的商稅提高了三倍。
這還不算完,他又壟斷了壺關內的水源,以一壺二十錢的價格進行甩賣。要知道,并州到鄴城之間,滏口陘是最快捷也最平坦的一條商路,幾乎并州一半的商人都要從這里經過,他們不能不買。
于是短短兩年之間,孫元就獲取了暴利,稅過數萬金。而作為代價,并州為之破財的商家不知凡幾,活下來的幾乎都轉換了商路,轉而避開上黨,走平陽、河東,到關中來做生意了。
阿符勒本來也想這么干,但是他們部族就在孫元治下,根本沒得活路可言。孫元稍得錢財,就以強買強賣的方式,大肆收購上黨內的資產。對于上黨本地的漢人士族,他還會給幾分薄面,但是對于阿符勒這樣的胡人部族,他根本不給任何拒絕機會。
大概在去年年中的時候,他以五十金左右的價格,就強買下了阿符勒經營的兩座馬苑。其余遭災的上黨胡族,也不計其數。
等到了這個元康四年,上黨的胡人們幾乎已經到了一個民不聊生的地步。怕想像以前那樣,過不下去的時候,到鄴城、洛陽之類的地方賣兒賣女,討一碗飯吃,眼下都是做不到的。
聽到這里,劉羨深為嘆息,他原本以為,孫秀已經是賈后麾下里頂喪盡天良的人,沒想到江山代有才人出,在上黨還有這樣的天才,這令他良久無語,也為阿符勒的境遇深感同情:“所以你來找我,是需要一點接濟嗎?”
劉羨想,兩人朋友一場,又剛從孫秀手里撈了一筆,確實不妨接濟阿符勒一些。
“不!”沒想到阿符勒的話出乎意料,他搖搖頭,神秘兮兮地說,“劉羨,我從來不白要人東西,這次來,我是來找你做生意的!”
“一個絕妙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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