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秀仍然閉著眼,把口中的葡萄都咽下去,揮手招來了一杯水,簌簌口,吐去了口中的澀味,而后道:
“德余啊,你我是多年好友,不要講得這么客氣。”
“哦,念賢,你有什么想法?”
孫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說:“我再想想,你先和我說說你的想法吧。”
辛冉斟酌了一下,說道:“雖然這個劉懷沖和我們一直過不去,但是他在軍事上還是有見地的,我也不懂兵法,至少看起來,他說得不無道理,小心總沒有大錯。”
“哎呀,德余,我又不是傻子,劉懷沖擅長什么,我還是知道的。我剛剛說的,是指政治方面……你知道,劉懷沖這個人做事,一向不太顧及政治影響。”
孫秀睜開眼睛,在侍女的攙扶下坐起身子,對辛冉抱怨道:“解系雖然沒把我推翻,但現在也盯死了我,拼命要和我爭權,尤其是軍權。我此前打了敗仗,這方面還真不占道理。你說,我要是去做這件事,解系會不會趁機做個局,干脆逼反了那些胡人?”
“這……”辛冉被問住了,他還真沒有從這個角度去思考問題,同時也有些懷疑,“解刺史會做到這個地步?”
“政治就是這樣你死我活的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絕。”孫秀打著哈欠,漫不經心地說道,“解系既然和我翻了臉,就必然要不顧一切地扳倒我,不如此是沒辦法收場的。我不能做這種僥幸,認為解系會放我一馬。”
“那你打算怎么辦?放給解系去做?”
孫秀咳嗽一聲,立馬拒絕道:“哈?放手給他去做,不就相當于我認輸放權了?這肯定沒得商量。這事肯定得我去做,只不過要想點繞過他的,無可指責的法子,最好以后還能報功。”
辛冉有點難以想象,什么樣的法子能無法指責呢?
孫秀伸出手指,一個一個解答道:“當然是一個成了成效立見,輸了無傷大雅,不用征西軍司出力,解系他插不了手,同時又能顯出我們想了辦法的辦法。”
他很快公布了答案,說:“派個熟悉情況的胡人去招撫,以胡制胡吧。”
“以胡制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