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才停穩,凌遙就迫不及待地下車。
車庫外早有人等候多時。
“梁叔,惠姨!”
“小姐。”
梁叔和惠姨是夫妻,無兒無女,凌遙還沒出生,就在凌家幫工了。
除了這兩位凌家老人,為了防止凌遙身邊有別有用心的人,老宅的傭人仆從司機,全被周淮川大換血過。
倒不是周淮川念舊情留著他們倆,他從不是個講情分的人,而是他知道,梁叔和惠姨身上沒有問題,對凌遙來說,他們是安全可靠的。
梁叔去車后備箱拿凌遙的行李。
惠姨摟著凌遙往里面走,邊走邊說:“先生打來電話說你今晚回來住,我就煮了你最愛喝的糖水,一直放在冷藏室,現在拿出來吃正好。”
凌遙問惠姨:“媽咪呢?在房間嗎?”
她之所以那么想回老宅,是因為她母親宋姿儀住在這里。
凌遙沒注意到惠姨變了的臉色,回頭叮囑身后的梁叔:“行李箱里有給媽咪的禮物,梁叔拜托輕一些拿。”
“好的,小姐。”
周淮川同意她回老宅后,她特地回了趟海市的房子拿行李。
老宅沒有她慣用的洗漱用品。
周淮川在她身上花錢不計成本,吃穿用度,一應用品都是最好的。
她平時洗漱護膚的用品,都是周淮川按著她的身體情況和偏好,一對一私人訂制的產品,全球獨一份,買都沒地方買。
在金錢的“澆灌”下,凌遙的身體被養得嬌貴,不是常用慣用的東西,只是聞著味道就難受。
除了回來住要帶的東西,她還拿了送給母親宋姿儀的禮物。
上回凌遙和樂意一起去詹寧樓的私人島嶼,撿了很多貝殼,和當地人學怎么做貝殼飾品。
她親手做了個貝殼相框,相框里放了張自己在海邊的照片。
——是她們在海邊嬉鬧時,樂意給她抓拍的一張笑顏。
那天她穿姜黃色泳衣,綁著松垮的丸子頭,赤腳踩在細膩的沙堆里,明媚的陽光肆意灑落在她白到透亮的肌膚上。
一大片私人沙灘,除了海浪聲,只有她們兩個女生的笑聲。
樂意抓拍到照片后,獻寶似地拿去給人看。
不遠處的遮陽傘下,坐著兩個人。
詹寧樓穿著顏色豐富的印花襯衫和沙灘褲,梳著大背頭,墨鏡架在頭頂,大少爺派頭十足。
周淮川與花蝴蝶似的詹寧樓不同。
他穿黑色亞麻襯衫和長褲,衣袖挽起,手臂上的肌肉線條結實流暢,充滿了力量感。
戴著墨鏡的臉,五官立體,眉骨銳利,即使在陽光沙灘的包圍中,也絲毫沒減少他身上深沉的氣質,只有在看向海灘邊笑鬧著的某個身影時,嘴角才會很淺地上揚。
樂意走近時,他們很有默契地停下了關于吞并港城某家集團的話題。
詹寧樓故意拿冰鎮過的飲料碰了碰樂意的臉,笑著問:“跑來跑去的熱不熱?”
沒想到樂意壓根沒理她,直接走到周淮川面前。
“我拍的阿遙怎么樣?”樂意就差把照片懟周淮川眼前。
詹寧樓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好在周淮川絲毫沒介意樂意冒犯了自己的社交距離,他低頭專注地看樂意的手機。
照片抓拍的時機很好,女孩的笑容很燦爛,眼尾上揚的弧度,嘴角邊的小梨渦,飛揚的發絲,無一不是屬于她的嬌艷鮮活。
周淮川盯著照片看了很久,最后給了一個“很好”的評價。
樂意笑嘻嘻地問:“周總覺得值多少?”
周淮川拿出手機,樂意很快收到了收款提醒。
看到轉賬金額,樂意愣了下。
她知道周淮川肯定愿意花錢,但依然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