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戰甲上殘留的血跡,在陽光的映照下呈現出暗紅色,宛如一朵朵盛開的詭異花朵,訴說著他們曾經經歷的殘酷戰斗。
騎兵大軍迅速推進,將城池緊緊包圍。
他們在城外來回馳騁,帶起的狂風將城外的荒草吹得伏地不起。
馬蹄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使得整個城池仿佛被籠罩在一片巨大的黃色煙霧之中。
“來了~”
“他們來了,怎么辦?”
“我們被包圍了。”
“至少有兩萬多人,我們出不去了。”
“陛下呢?皮室軍主力呢?難道已經被叛軍打敗了嗎?”
城中守軍驚駭不已,士兵們望著城外那密密麻麻、氣勢洶洶的騎兵大軍,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緊張。
虎思斡耳朵只是名義上的首都而已,所以日常的守軍并不算多。
真正的主力,都在耶律直魯古的王廷。
滿打滿算,城中的兵力也就是五六千人。
面對數倍于己的兵力進攻,恐怕撐不住多久的。
“都別慌。”
就在士兵們惶恐不安的時候,兩名將領站了出來。
面色凝重,大聲安撫著士兵們的情緒:“我們沒有敗!”
“皮室軍主力安然無恙,正與康里大軍一起,將叛軍主力包圍在了黑石山里面。”
“我們有堅固的城墻作為依托,只要堅守城池,等待王廷的救援,敵軍必不能奈我們何!”
聽到這話的士兵們,也紛紛安定了下來。
一心的準備防守城池。
而另一邊,左路軍已經完成了對虎思斡耳朵的包圍,四面城墻全部重兵把守。
每一面城墻前,都有士兵騎著馬圍著城墻奔跑,對著城頭上的守軍大聲喊道:“城里的人聽著。”
“放下武器,立刻開城門投降,我軍保證不殺一人。”
“若是負隅頑抗,待我軍破城之后,雞犬不留。”
聽著左路軍的威脅,城頭上的士兵的確是慌亂不已,面色惶恐。
但是好在,有著將領的鎮壓,暫時不會出現問題。
“叛軍的兵力很多,近乎十倍于我軍,若是沒有援軍,我們恐怕堅持不了多久的。”
一名中年將領沉聲說道。
他叫郭三槐,是當年西征漢軍的后裔。
只不過他的祖先沒有被安置到北疆,而是留在了虎思斡耳朵。
經過了三代人的奮斗,郭家也算是西遼的漢族豪強了。
目前的郭三槐,擔任虎思斡耳朵的守備副將。
而虎思斡耳朵的守備,也被稱為留守使,名叫大賀虎達安。
正是大賀出羅多的父親,大賀氏的當代家主。
他身穿鎧甲,胡須花白,眼睛微瞇,掃視著城外的大軍。
沉聲說道:“十日!”
“十日之內,陛下定然能剿滅蕭思摩。”
“到時候,城外的這支叛軍將不足為懼。”
他的語氣相當堅定。
因為他是少有的,知道耶律直魯古計劃的人。
所以在他看來,這一次蕭思摩就算是不死,東都軍也必然元氣大傷。
而自己的任務就是死守城池,撐到皮室軍主力回援。
“傳令下去。”
大賀虎達安神色冷峻,掃視著身旁的傳令兵,一字一頓地說道:“全軍務必對城墻嚴防死守。”
“每一處垛口、每一段城墻,都要安排士卒把守,不得有絲毫懈怠。”
“每隔一個時辰,便輪換一次崗哨,確保士兵時刻保持警醒,若有違者,軍法處置!”
“投石車也要準備就緒,將巨石裝填到位,隨時聽令發射,給敵軍以重創!”
很顯然,大賀虎達安也是一名宿將,將城池的防守安排的井井有條。
同時,又想到了奸細的問題。
畢竟這些時日以來,向蕭思摩獻媚討好的貴族并不在少數,城中肯定也有。
為了防止這些人趁機作亂,打開城門,放城外敵軍進城。
大賀虎達安在城中安排人手,晝夜不停巡邏,一旦發現有人蓄意破壞、制造混亂,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