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遠處,那些像牲口一樣被關押在一起的回鶻人工匠,無奈輕輕搖頭。
真可憐。
……
城外的草原上,北疆軍的營帳如林立的堡壘,卻已開始了拆除的工作。
士兵們神色匆匆,手中忙碌地收拾著行囊,將兵器、營帳、糧草等物資有序地搬上馬車。
金色的日月戰旗在風中烈烈作響,發出“噼啪”的聲音,仿佛在為這場撤離奏響悲壯的戰歌。
工匠、戰俘和女人們在士兵的驅趕下,緩緩朝著北疆的方向前進。
工匠們仍不時回頭望向虎思斡耳朵城的方向,眼中滿是眷戀與不舍。
戰俘們拖著沉重的步伐,身上的繩索磨破了皮膚,鮮血滲出,卻無人在意。
女人們相互依偎著,低聲抽泣,同樣是徒步前進,為自己未來的命運而擔憂。
與之相比,耶律堇等皇室人員的待遇就要好很多。
耶律直魯古的妃子和女兒,一共十幾個人,全部被塞進了三輛馬車上面。
雖然很擠,但起碼不用像其他女人那般,遭受奔波勞碌之苦。
“叛軍這是要撤了嗎?”耶律堇看著大軍的動向,驚喜的模樣說道。
旁邊的一個妃子,輕輕點頭:“似乎是準備回東都了。”
“肯定是父皇帶人回來了,叛軍不敵,只能撤退逃走。”耶律堇高興的說道。
妃子輕輕點頭:“應該是戰況出現了變故,叛軍不得不撤退。”
耶律堇聞言,小臉滿是迫切的說道:“真希望父皇快點帶人來救我們,不然我們真的要被帶去北疆了。”
而就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李驍跨坐在高頭大馬上,韁繩在手中緊握,身后是眾多白甲親兵,默默的佇立凝望著眼前大軍,有序的撤離。
不久后,李大山前來匯報說道:“大帥,士兵已經全部撤離出城。”
李驍輕輕的點頭,轉過頭去,最后又看了一眼虎思斡耳朵。
這座輝煌一時的帝都,在經歷了北疆軍的蹂躪之后,此時早已經變得破敗不堪。
仿佛一個重傷的巨人,在這茫茫的草原上發出絕望的哀鳴。
“虎思斡耳朵。”
“我李驍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李驍低聲的呢喃說道,目光中閃過了一絲決然。
“駕~”
“出發!”
隨后,轉身離去,身影距離城墻越來越遠。
隨著一聲號角長鳴,大軍速度越來越快。
車輪滾滾,馬蹄噠噠,卷起的塵土在草原上形成一片巨大的煙塵。
草原上的動物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擾,野兔四處逃竄,飛鳥驚起,在空中盤旋,似乎也在為這座城市的命運而哀傷。
只不過很快,新的問題出現。
“我們的速度太慢了。”
“這樣下去,走到伊犁河北至少要五天時間。”
“那個時候,恐怕王廷的軍隊就要追上來了。”
草原上,李驍等將領聚集在一起,九猛安合面色嚴肅的說道。
“沒錯,這些俘虜嚴重拖慢了我們的速度。”
羅平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
虎思斡耳朵一戰,左路軍的繳獲可謂是驚人,幾乎將整個虎思斡耳朵都給掏空了。
財產方面,首先就是從皇宮地庫中,搶來的價值三十多萬兩黃金的寶物,以及其他的古董字畫,綾羅綢緞,金銀錢幣等等,總共價值三十二萬兩黃金左右。
再則,就是經過對城中貴族們抄家、拷餉得來的財物,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也有六百多萬貫銅錢。
換算成黃金的話,就是六十萬兩左右。
誰也沒有想到,這些貴族積累的錢財,加起來比皇家還要多。
價值九十多萬兩黃金的金銀珠寶,足足裝滿了數百輛大車。
虎思斡耳朵城中的馬車全被北疆軍征用一空。
除了這些財物之外,就是糧食,虎思斡耳朵城中的存糧也全部被搬空了。
馬車不夠,直接用馬拉。
馬也不夠,就用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