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刺史張興華?”
“西平軍副統軍使籍辣思義?
“爾等窩藏殺害高昌國王的罪犯,不思悔改,如今可知罪?”
李驍騎著戰馬,冷厲的目光俯視著兩人。
張興華還好,只是衣服破碎,形象很是狼狽,但是籍辣思義卻是受傷不輕,是被金州軍強行俘虜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別假惺惺的用高昌王做幌子了。”
“高昌王分明就是你們殺的,對吧?”
籍辣思義憤怒咆哮,眼神兇狠的死盯著李驍,嘴角之中還在不斷流出鮮血。
“你們攻我沙洲,殺我百姓,我王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等著吧,待我大夏精銳到來,就是爾等滅亡之日。”
籍辣思義不愧是西夏最后一個猛將,到了這個時候卻絲毫沒有階下囚的覺悟。
完全就是一副寧死不屈的硬漢。
“夏國精銳?大名鼎鼎的鐵鷂子嗎?”李驍冷冷的一笑。
“本都倒也想會會他們,看如今的鐵鷂子,還有當年李元昊時期的幾成本事。”
話雖如此,但李驍對西夏卻沒有絲毫輕視之心。
畢竟東亞怪物房沒有一個是弱雞。
西夏雖然看起來沒有太大的存在感,一遍遍的被金國、蒙古按在地上摩擦。
但那不是因為西夏太弱,而是對手太強了。
先后遇見了巔峰時期的金國和蒙古,誰來也白瞎。
但以西夏如今的實力,若是舉全國之力西征的話,中亞的這些國家全部歇菜。
西夏的實力很強。
軍工發達,軍隊戰斗力不弱。
李驍之所以能如此輕易的消滅西平軍主力,又攻破敦煌城。
最重要的原因,還是西夏的重心一直在東部,鐵鷂子、擒生軍等軍隊,都在東部拱衛興慶府。
河西走廊防御空虛,只有三個征召當地人建立起來的地方軍司。
這些士兵雖然驍勇善戰,單兵戰斗力強悍,但卻缺乏裝備,而且又有胡漢矛盾的存在。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以如今金州軍的實力,去和鐵鷂子碰一碰,李驍還是有信心的。
畢竟如今的鐵鷂子,早已經不是當年立國時期的大夏鐵騎了。
但是僅憑這一萬金州軍和三萬回鶻仆從軍,想要打到興慶府,絕無可能。
李驍攻打西夏的目的也很明確,劫掠!
“哼,大言不慚!”籍辣思義憤怒咆哮。
而旁邊的張興華則是連忙安撫,生怕激怒了李驍連累自己被殺。
然后他又對著李驍緩緩躬身行禮,并且雙手將腰間代表敦煌刺史的印綬奉上。
“將軍神勇,我敦煌守軍無力抵抗,今愿率全城百姓歸順,只求將軍能少作殺戮,放過城中百姓與士兵。”
張興華的眼中滿是懇切,對著李驍重重的一拜。
而這個時候,楊守正則是在李驍耳邊輕說了幾句張興華的背景。
“張刺史竟然是張相國的后人?”李驍好奇說道。
張興華苦笑:“先祖確是雷復公,然在下不過是張家后人中微不足道的一員,實不敢妄自尊大,借先祖之名彰顯自己。”
李驍笑了:“堂堂的敦煌刺史,可并非微不足道啊。”
敦煌刺史,相當于后世的高官,封疆大吏啊。
而張興華的祖先就更厲害了。
名叫張元,字雷復。
北宋年間人士,因屢試不中,又遭排擠,一氣之下叛宋投夏。
很快便受到李元昊的重用,生平以滅宋為己任,幫助李元昊多次大敗宋軍,官至西夏國相。
很多宋人對其恨的咬牙切齒,痛罵其為‘漢奸’,‘民族敗類’,‘數典忘祖’等等。
但張元依舊我行我素,自身的能力和才華在西夏得到了極大的施展。
只不過,隨著張元的去世,張家也沒落了下來。
如今的張家,地位最高就是張興華這個刺史。
而且還是敦煌刺史,也屬于變相的發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