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之后的將領抱著右腿慘叫,膝蓋以下的部位已被鐵釘犁成碎肉,股骨斷口處的筋腱還在抽搐,像幾條瀕死的蚯蚓。
他仰頭嘶吼慘叫,終于明白真主根本不可能保佑他們刀槍不入的。
但他的痛苦也僅僅是持續了幾秒鐘,伴隨著又一聲爆炸聲響起,一枚碎鐵片斜斜切入他的額頭。
直接從腦袋的另一端射出,擊中了后面士兵的胸膛。
將領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士兵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整個王廷大軍之中,完全化為了一片人間地獄。
看到這一幕的耶律制心瞳孔驟縮,臉色被嚇得煞白,嘴唇顫抖,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仿佛要遠遠的離開那恐怖的魔鬼區域。
“那,那,那是什么啊?”
“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撤,趕緊撤。”
金州軍的這種武器太可怕了,他可不想隨著大軍一起陪葬。
畢竟作為堂堂的大遼皇子,他的性命可比這些賤民士兵高貴的多。
但就在耶律制心準備帶人逃跑的時候,身邊的親衛忽然驚恐大喊起來。
“殿下,小心。”
話音落下,親衛直接從馬上跳起來,將耶律制心撲倒在了地上。
耶律制心被摔的骨頭都仿佛要斷裂似的,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枚炮彈便徑直的滾了過來。
“啊啊啊~”
戰馬嘶鳴聲咆哮,士兵慘叫聲響起。
耶律制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衛隊被鐵彈犁出條血胡同,士兵戰馬撲倒了一趟。
下一秒,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那鐵彈突然炸開,內部填充的鉛砂、碎鐵片呈扇形橫掃,三丈內的士兵和戰馬瞬間被貫穿了身體。
此時,耶律制心身上的那名親衛正死死的將其按在身下。
“殿下,您不要動……啊!”
但話還沒有說完,聲音戛然而止,一枚鐵片擦過親衛后頸,炸開的碎石刺進喉嚨,血沫混著碎牙噴在耶律制心的臉頰上。
“啊啊啊~”
耶律制心發出凄慘的吼叫,但卻并非是因為親衛的鮮血,而是因為鐵片穿透了親衛的喉嚨之后,正好射進了他的肩膀。
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耶律制心痛苦的哀嚎,但卻被親衛的尸體壓住根本不能動顫。
而另一邊的蕭合突則是跟在自己護衛的身邊,趕忙的向后方逃去,神色驚恐,臉龐之上毫無血色,嘴里還在不斷的呢喃著。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火藥?該死!”
“火藥哪里有這般恐怖的威力?”
但焦糊味中混著甜腥的氣味撲面而來,那是火藥灼燒人肉的氣息,比這幾天他們吃的烤全羊的味道還要刺鼻。
即便是精明如他,在見識到火炮的威力之后,也是被嚇得不輕。
雖然這個時代已經有了火器,但是因為技術不成熟,威力很弱。
論起攻城的效率,甚至還比不上投石車。
所以,這個時代的主流就是發展物理性武器,蕭合突雖然見識過火藥。
但是像這般厲害的火器,別說見過了,聽都沒聽過。
主要還是因為,金州軍的火藥也只是在虎思斡耳朵曇花一現,真正大放異彩的時刻,是在金州軍東征草原,消滅乃蠻人的那一戰中。
但那一戰的消息還沒有傳到王廷,甚至他們都不知道乃蠻部已經被李驍消滅了。
后續的炮擊接踵而至,二十門巨炮在金州軍陣地上昂起黑黢黢的炮口,炮身刻著的“神威“二字被膛火映得通紅。
李驍握著千里眼,看著王廷軍的拒馬陣在鐵彈下碎成齏粉,那些用三層牛皮蒙成的盾牌,此刻像被戳破的馬蜂窩,破洞里伸出的殘肢還在滴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