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城墻。”
“快。”
蕭蒲剌曳魯急匆匆的翻身上馬,帶人朝著南城門跑去。
阿里答已經提前一步來到了城墻上,此時正一只手撫住城墻石頭,另一只手則是攥著腰間佩刀,指節發白,一臉凝重的表情看著城外。
“怎么樣了?”
“金州軍來了多少人?”
蕭蒲剌曳魯急匆匆的走上城墻,因為心思急迫,還差點摔了個跟頭。
阿里答完全不看他一眼,只是冷漠的背對著他說道:“你自己看吧。”
此時,初升的太陽將天邊染成血色,東都城外的草原上,大地發出陣陣沉悶的震顫,仿佛有千萬只巨錘在地下擂鼓。
“嗚嗚嗚嗚~”
緊接著,金州軍的牛角號聲在東都城頭上響起。
只見地平線處騰起遮天蔽日的黃塵,金州軍的日月戰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數以千計的金州鐵騎正踏碎晨露,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金州城下滾滾奔騰而來。
沖在最前面的,乃是數千名身穿黃紅白三種顏色甲胄的士兵。
他們全身都包裹在甲胄之中,頭戴纓盔,緊緊露出一張張粗狂且囂張的臉龐,冷漠的沖向前方。
長槍如林,在朝陽的照耀下泛動著冰冷的光澤,宛若三道鋼鐵洪流般向著城墻壓來。
而在三鎮騎兵的周圍,則是眾多的游牧騎兵,他們身著綴滿毛邊的破皮襖,腰間懸著彎刀與皮囊。
不掛馬鎧,僅憑雙腿夾緊馬腹就能在奔馳中開弓放箭,縱馬時發出狼嚎般的呼哨,宛若野人一般給敵人極大的心里恐嚇。
“我們正前方的這些都是金州精銳,他們身上穿著的這種鎧甲,刀槍不入,非常難對付。”
阿里答目光死死的盯著城外的金州軍,沉重的聲音說道。
西征期間,他和金州軍有過接觸,所以對這種甲胄有一些了解。
比鐵甲輕,但堅固程度卻不弱多少。
原本以為金州軍的這種甲胄只有那一千多名白甲軍才能穿戴,但是如今看來,阿里答小瞧了金州軍。
粗略望去,城外的棉甲兵就不少與三千人,更何況還有眾多的游牧騎兵呢。
“東城和西城全都傳來消息,那里同樣出現了金州騎兵的蹤跡。”
“目前唯有北門還算安全,你若是想要離開的話,可以帶人從北門走。”
阿里答淡淡的聲音說道。
但是蕭蒲剌曳魯聽到這話的瞬間,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冷哼一聲,不再看他一眼。
冷冷的說道:“不用你費心,我會和東都城共存亡。”
阿里答聞言,臉上露出不屑的冷笑。
說的好聽是共存亡,但實際上就是擔心金州軍圍三缺一,在北門埋伏重兵,伏擊出城之人。
所以,蕭蒲剌曳魯認為留在城中肯定要比逃出去更安全。
“嗯?他們要干什么?”蕭蒲剌曳魯望著城外,忽然驚訝的說道。
金州軍騎兵已經逼近城外,紛紛勒馬將城墻包圍,但是唯有十幾名游牧騎兵忽然脫離大軍,策馬沖到護城河前。
“準備放箭。”阿里答抬起手來,一臉嚴肅的說道。
但是這些游牧騎兵并非是來攻城的,只見他們沖到護城河前面,從馬背上解開一個個的包裹,直接扔到了城墻上面。
一名領頭騎兵大喊道:“上面的人聽著,這是我們大都督送給你們的禮物。”
而阿里答和蕭蒲剌曳魯在看到這些包裹的瞬間,卻都是臉色巨變。
能夠清楚的聞到,腐臭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