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眾多的營帳直接坍塌,用來運輸物資糧食的馬車也被砸裂。
“什么聲音?”
“打雷了?”
“不不不,這不是打雷,是雷神發怒了。”
“這是金州軍的巫師在做法,請來了雷神消滅我們。”
“之前在思渾河的時候,就是這種雷霆殺死了我們很多很多兄弟。”
巨大的轟鳴將所有士兵從睡夢中驚醒,雜亂的聲音響起,很多士兵都開始慌亂起來,在這黑夜中大吼大叫。
恐慌的情緒如瘟疫般蔓延。
而就在士兵們拿起武器,沖出帳篷的時候,第二波炮擊接踵而至。
這一次,神機營動用的乃是大殺器。
四十枚開花彈在密集的營帳區域炸開,鑄鐵彈殼迸裂出的萬千碎片如暴雨傾盆,很多士兵的軀體在氣浪中支離破碎。
飛濺的內臟糊在后排同伴臉上,溫熱的鮮血順著盾牌凹槽匯成小溪。
在炮彈的驚嚇中,很多戰馬發出凄厲的嘶鳴,甚至突然人立而起,將前來安撫的士兵踢飛出去。
有人丟下兵器拔腿狂奔,卻被后續炮彈炸得血肉橫飛。
有人顫抖著舉起盾牌試圖抵擋,卻在爆炸中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神機營只有四十門虎尊炮,雖然對王廷士兵造成的直接傷害有限,但是卻有力的打擊了王廷軍的士氣。
原本剛剛凝聚起來的的軍陣被轟出了很多缺口,士兵們哭喊著相互推搡,踩著同伴的尸體盲目奔逃。
遠處的草原上,李驍身披暗金色棉甲佇立大軍之中,甲胄表面的黑色龍紋在晨光中流轉著冷冽的光暈,宛如被凝固的熔巖。
千余名武衛親軍如銅鑄鐵打般肅立四周,每個人手中緊握的鉤鐮槍都被擦拭得锃亮,刀刃在熹微晨光中折射出鋒利的芒。
大軍兩翼和正前方,數不清的士兵組成綿延的鋼鐵洪流,三色棉甲在晨曦下連成斑斕的浪濤。
庫里軍混雜的皮甲與繳獲的鐵甲如斑駁的礁石,點綴其間。
長槍如林,旌旗蔽日,數萬將士屏息等待,唯有戰馬的噴鼻聲與甲胄的摩擦聲在寂靜中蔓延。
“噌唥~”
在虎尊炮轟鳴片刻之后,李驍猛地抽出騎兵刀,寒光如電,刀刃在空中劃出凌厲弧線。
冷厲的聲音在草原上傳蕩:“蕩平王廷軍,殺!”
霎時間,馬蹄聲如雷,金戈嘶鳴,無數騎兵如離弦之箭般沖出,向著敵陣疾馳而去。
在火炮轟鳴的第一時間,和衣而眠的耶律直魯古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聲的喊道:“來人,來人。”
喊著的時候便拿出彎刀沖出了帳篷,周圍的皮室禁軍在塔陽古的帶領下紛紛圍了過來護駕。
“陛下,金州軍殺來了。”
“他們正在使用那種神秘的武器,我軍損失慘重啊。”
塔陽古神情驚駭,眼前大營的景象讓他不由得想到了前些天的思渾河之戰。
一樣的套路,都是金州軍的這種恐怖武器轟殺士兵,然后接下來就輪到輕重騎兵沖鋒了。
果真,等到炮擊停止之后,便聽見有人大喊:“金州騎兵殺來了。”
“他們在東方,有很多很多人。”
“西邊也有~”
耶律直魯古神色驚駭,抬頭看向天際,只能看看微微的晨曦,草原上依舊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到底來了多少金州軍。
但是從聲音上判斷,至少有一兩萬人。
“殺,給朕擋住他們。”
“告訴所有士兵,斬殺一名敵人,獎勵十頭羊~”
耶律直魯古大聲喊道,也算是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