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后宅的女人越來越多,尤其是最近還要娶直魯古的一個女兒。
這些女人雖然威脅不到蕭燕燕的地位,但是卻有可能威脅到她孩子的地位。
嫡子和嫡長子,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蕭燕燕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肚子里的能是個男孩。
做完告別之后,李驍便大喝一聲:“走了。”
隨后,翻身上馬,看了一眼臉色憔悴的舒律烏瑾,說道:“嫂嫂定要保重身體。”
“若是有時間來東都,再來看望嫂嫂。”
說罷,帶著蕭燕燕轉身離去。
另一邊,作為戰俘的耶律堇和兩個妹妹,已經跟隨著金州大軍走出來好幾里。
轉頭望向越來越小的東都城,她的心神略顯忐忑不安。
離開了一個熟悉的環境,前往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會如此。
“金州,聽說那里距離東都還有八百里呢!”
“到了金州之后,就要嫁給他了嗎?”耶律堇心中呢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本應該很抗拒這件事情,但是卻沒有,竟然罕見的還有些隱隱期待。
尤其是想到那天,李驍與她那般近距離接觸,強烈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即便是回想起來,還有些身體發軟呢。
想到著,耶律堇又感覺臉色微微發燙。
……
伊犁。
天地遼闊,波瀾起伏的山地草原,宛如一幅無邊無際的綠色巨毯,一直鋪展到天際。
在一座高山之下,一支剛剛逃難來此地葛邏祿部落,正忙碌的安營扎寨。
他們的帳篷錯落有致,彩色的幡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部落中的人們忙碌而有序,婦女們在帳篷外擠著羊奶,男人們有的在修理馬鞍,有的在打磨刀具和弓箭。
但是每一個人的臉龐上都是憂心忡忡,目光中更是流露著恐懼和不安。
部落中間的一座帳篷外,幾名部落的頭人正坐在一起。
有人神情苦澀,有人唉聲嘆氣,更有人默然不語,只是默默的劈砍樹枝,用來制作箭矢。
“本以為蕭思摩病重,北疆必定群龍無首,可誰成想金州軍這么厲害啊。”
“早知如此,我們就不和他們瞎摻和了,王廷簡直就是一群廢物。”一名老貴族哀怨的說道。
旁邊那人手中的樺木枝突然斷裂,這支箭矢是做不成了。
隨即,目光看向周圍幾人,喉間溢出比哭還難聽的干笑:“摻和?咱們不過是王廷手里的棄子!上個月他們送來的箭鏃,十支里倒有七支是殘次品。”
“王廷那群蠕蟲。”
有人狠狠踹翻腳邊的陶罐,陶片在石板上迸裂出尖銳聲響。
“說什么蕭思摩一死北疆必亂,結果金州軍三天就踏平了東都城,半個月就把王廷軍打的逃回了伊犁河南岸。”
“現在倒好,金州軍把賬算到咱們頭上,接下來恐怕就要對我們下手了。”
“當時就不該聽王廷的鬼話”
而葛邏祿族長,則是始終一言不發,顫抖著摸出腰間的酒釀,卻發現里面早已滴酒不剩。
苦澀的搖了搖頭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想想怎么面對金州軍的報復吧。”
另一名年輕的貴族,緊緊握著手中的彎刀,沉聲說道:“王廷軍和康里軍加起來有將近十萬大軍,都被金州軍打的落花流水。”
“僅憑我們部落不到兩千人,怎么能打得過金州軍啊。”
亡族滅種的危機已經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虎達訶魯部已經進入了克特山里面,看樣子是準備繼續南下,投靠王廷的庇護。”
“不如,我們也去王廷吧。”一個中年男人建議說道。
另一人卻是搖頭說道:“這是要我們離開伊犁嗎?”
“若是去了王廷,他們不給我們草場,我們的牛羊吃什么,我們又怎么生活?”
華夏的農村會為了耕地和水源打出狗腦子,這些游牧民族同樣也會為了優質的草場互相砍刀子。
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地盤和草場,若是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很難站穩腳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