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看向三名都尉說道:“立刻動手。”
“老周,你帶人去支援第八什戶。”
“其他人,分散到軍營各處,看到人就殺。”
“越亂越好。”
話音落下,三個都尉紛紛點頭:“遵命。”
與此同時,剛剛下令射殺親兵的米擒鐵勒更早一步看到了城中的火焰,以及炮竹的聲音。
“怎么回事”
“快,立刻派人去捉拿賊子。”米擒鐵勒緊張說道。
在這種緊張的時刻,城中忽然起火,絕對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北疆軍的細作混了進來。
但是還沒等他的人去查明情況呢,另一邊的營地中卻是響起了喊殺聲。
“有奸細,北疆蠻子的細作混進來了。”
不知誰撕心裂肺地喊出第一聲,這句話像瘟疫般迅速蔓延,沉睡的士兵們在噩夢中驚醒,抄起兵器就往外沖。
黑暗中人與人互相擁擠在一起,肩膀與身體互相撞擊的聲響徹底點燃了恐慌。
趁此機會,狗剩手下的細作們紛紛對著身邊的人揮刀就砍,嘴里還不斷念叨著:“奸細,禿腦殼的人都是北疆蠻子的奸細。”
“兄弟們,殺了那些奸細。”
但是那些被他們攻擊的人,卻是一臉懵逼,有人慘叫著被砍殺,有人則是下意識的進行反擊。
而他們的廝殺則是迅速將其他士兵拉進了戰團。
甘州軍的士兵原本就只是一群百姓而已,臨時加入軍隊也只有幾天時間。
相互之間都不怎么熟悉,更別提信任了。
甚至在這大晚上的,面對面的看到都不認識。
再加上之前的兩萬甘州軍在城外慘敗,如今又有北疆大軍圍城,形式岌岌可危,每個人都心中都面臨著死亡的壓力。
于是,在這場突然莫名其妙的火并之下,越來越多的士兵被動的加入了進來。
即便他們不想廝殺,卻是擔心別人會主動來殺自己。
于是,一場營嘯爆發了。
有人被推倒在地,瞬間被踩踏成血肉模糊的肉餅。
有人揮刀亂砍,刀刃卻劈進了同袍的胸膛,像極了修羅場里的厲鬼。
“住手,都住手,你們別打了。”
“違令者斬!”將領們的呵斥聲傳來,卻被淹沒在慘叫聲里。
連平日里最驍勇的士卒都紅了眼,對著周圍任何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發動攻擊。
但是他們沒有發現的是,在營嘯最開始的時候,狗剩這些真正的細作們,就默默的在自己的脖子上系上了一個黃色的布條。
作為彼此身份的認證,以免造成誤殺,沒有黃帶子的士兵,都是敵人。
而等到營嘯真正爆發之后,這些黃帶子們則是迅速的脫離了營地戰場。
向著城中各處奔去,他們手持火把,點燃了一個個的房屋,制造更大的混亂。
城外,北疆大營。
李驍的金帳之中傳來斷斷續續的女人喘息和慘叫聲。
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后,李驍才大喊一聲:“把她們弄出去。”
隨即,幾名親兵便將三名癱軟成泥的女人給抬了出來。
月光之下,能清楚的看到女人的皮膚白皙細膩,面容精致,鼻梁微微高挺,發色也并非傳統意義上的純黑色。
這三個女人都是合羅川人。
北疆軍幾乎將整個合羅川殺成了地名,所有的合羅川男人都沒能逃過北疆軍的屠刀。
即便是年齡太大的女人,也同樣難免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