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嵬名世安只能率軍出征,尋機殲滅北疆騎兵。
“出發。”
嵬名世安沉聲,大軍陸續開拔。
前鋒已經走出了十幾里,但是后面還沒有離開涼州城。
宛若一條長龍般,氣勢磅礴,綿延不絕。
嵬名世安又派出兩路騎兵護衛左右,與李安全的先鋒騎兵呈夾角之勢,護衛大軍行進。
在這個過程中,北疆探騎一直在遠遠的觀望,時刻觀察著西夏軍隊的動向。
若遇大隊敵軍騎兵的追趕,那便調轉馬頭離開,沒事了再回來,如狗皮膏藥一般難纏。
當天晚上,西夏大軍在六十里外的地方扎營。
嵬名世安鄭重囑托道:“北疆軍善于夜襲,一定要做好警戒。”
他已經研究過北疆軍的戰術了,甘州軍便是在北疆軍的不斷騷擾中,被慢慢拖死的。
北疆蠻夷肯定還會故技重施。
當天晚上,北疆軍果真前來夜襲,但是卻并沒有沖進營中,而是在大營外面便折返了回去。
看著軍營中被驚起的士兵們,嵬名世安臉色陰沉:“來了。”
“北疆蠻子的慣用手段。”
就是通過不斷的夜襲騷擾,讓西夏士兵們休息不好。
但若是不予應對,那么騷擾隨時都有可能變成真正的襲擊。
假亦真時真亦假,讓人根本摸不清規律。
“不用管他們,留下一軍兵士警戒,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嵬名世安沉聲喝道。
他清楚的知道,絕不能被敵人亂了陣腳。
況且營中已經做了一些埋伏,若是北疆軍真的夜襲,即便是拼著損失一些兵力,也得把他們留下。
第二天一早,大軍繼續前進。
相比于曾經的甘州軍,嵬名世安的手中擁有更多的騎兵,而且都是西夏精銳,甚至還包括鐵鷂子這種王牌騎兵。
所以,在排兵布陣的時候,嵬名世安更加的從容。
甚至還敢單獨派出騎兵,去與北疆騎兵試探一二。
與此同時,在前方的一座高山之上,李驍手持千里眼凝望著西夏軍陣。
越看,他的臉色越發的沉重。
最終慢慢的放下了千里眼,沉聲說道:“嵬名世安不愧是西夏名將,打了一輩子戰爭的老東西,眉毛芯里都是空的。”
旁邊的瘦猴不解問道:“大都護,怎么了”
“那個老東西出招了”
李驍輕輕點頭,指了指西夏軍陣說道:“嵬名世安沒什么奇招,就是堂堂正正的壓過來。”
“呵呵,八萬大軍橫鋪在河西走廊上,幾乎能將走廊南北完全封死。”
“若是任由他這般一步步前進,我軍的活動空間將會被一步步壓縮,最終會慢慢的丟掉甘州、丟掉肅州、丟掉整個河西走廊。”
河西走廊是一條東西長廊,平均寬度只有幾十里。
尤其是甘州和涼州之間的這段綠洲,平均寬度也只有十幾里。
嵬名世安將大軍分成了八個‘集團’,南北一字排開,間隔一段距離,但又能相互策應。
就像是八個巨大堡壘一樣,排成一片銅墻鐵壁,一步步的向著甘州城的方向壓迫過去。
在這種陣型之下,北疆軍可利用的空間就非常有限了,完全無法發揮出騎兵的機動性。
“這個老東西,就是仗著他自己人多兵多,才跟我們來這一套。”瘦猴氣怒說道。
這就是一種費時費力的戰術,人少了根本沒辦法施展,但誰讓嵬名世安手中的大軍足足有八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