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日后需要進攻被北疆軍占領的甘州、肅州等城墻,所以嵬名世安早就命人制造了一批大型投石機。
雖然威力上遠遠比不上北疆的火炮,但終歸也能發揮一些作用。
如此這般,雙方大軍便在軍馬場這片草原上,展開了一場殊死搏殺。
傍晚,雙方鳴金收兵。
西夏軍大營之中,傷兵哀嚎遍野。
嵬名世安踩著黏膩的泥地走進傷兵營,傷兵的嗚咽和嘶吼慘叫,像無數只螞蟻一樣不斷向耳朵里面鉆。
在他面前,一名士兵的半截小腿耷拉在擔架邊緣,白骨森森裸露在外,軍中大夫只是看了一眼,便輕輕搖頭道:“沒救了,砍了吧。”
說著,便將一根木棍塞進士兵嘴巴,讓士兵的什長親自動手,將士兵的小腿砍了下來。
劇烈的疼痛讓士兵將自己的牙齒都給咬斷了,直接疼暈了過去。
“哎,好兒郎,可惜了。”
嵬名世安看著斷腿的士兵,一臉悲憤的嘆道。
但是不截不行,傷兵的感染率很高,尤其是在軍馬場這種水草眾多的地方,很容易會連累士兵病死。
不久后,嵬名世安逛完了整個傷兵營,一臉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看著面前擺放整齊的一小碟牛肉,和一大碗面糊糊湯,他端起面糊糊一飲而盡,反而將牛肉交給了親兵。
“傷兵們比我更需要它,送給傷兵去吃。”
別管是不是做樣子,但能跟著嵬名世安這種主帥,士兵們肯定也能更加心安。
不久后,野利多聞、拓跋麻玉等將領來到了大帳之中,向他匯報各部的損失。
因為是第一天交戰,雙方投入的兵力有限,騎兵更是沒有出動的機會,所以傷亡最大的是先鋒營。
“我部戰死和重傷的兵士,有八百二十八人,輕傷者有一千六百多人。”
“北疆的那種雷神柱太厲害了,能夠讓鐵釘、鐵片飛射的很遠,我們的兵士很多都是傷亡于此。”
先鋒營的將領首先匯報說道,神情凝重,面露憤慨。
僅僅是第一天的交戰,他的麾下傷亡便達到了兩千五百人,實在是太慘了。
畢竟這些可并非是臨時征召起來的壯丁,而是西夏軍隊主力,每一個都是精銳,如此巨大的損失,就連嵬名世安都一陣的心疼。
“沒辦法啊,戰爭總是要死人的。”嵬名世安冷聲說道。
但是他沒有想到,短短的時間內,北疆步兵竟然也強悍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能和西夏精銳抗衡而不遜色。
要知道,那些士兵大部分可都是被俘虜的西夏人啊!
為什么會如此堅定的幫助北疆軍簡直是一群喂不飽的白眼狼。
嵬名世安不知道的是,這些西夏戰俘們固然是被北疆軍的優厚待遇所吸引,但也同樣是被北疆軍的強大所震懾。
尤其是今天,神威大炮發射的場面,讓很多西夏戰俘們徹底熄滅了小心思。
戰爭的天平越發的偏向于北疆,他們自然不想在四九年投國軍。
“其他傷亡呢神臂弩投石車弩車”嵬名世安又問道。
這個話題更加沉重,因為這些武器都是能對北疆步兵造成致命威脅的存在,所在遭到了神機營的重點照顧。
兩架弩車被毀,五架大型投石車被炸爛,因為他們的目標更大,所以成功率更高。
其次,就是站在第一線的弓弩手,也傷亡了好幾百人。
想要成為一個優秀的弓弩手,需要大量時間的訓練,每一個弓弩手都是寶貝。
一下子傷亡了這么多,讓嵬名世安心中很是沉重。
“這場仗不能這么打下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后,嵬名世安低聲呢喃說道。
北疆軍占據了軍馬場的有利地形,兵力和戰斗力絲毫不比西夏軍弱,甚至北疆騎兵還要更強一些。
原定的進攻刪樂城的計劃是行不通了,嵬名世安打算出奇謀。
第二日,戰爭再次爆發。
還是同樣的位置,西夏軍仰攻,北疆軍占據高坡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