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提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賀達干的臉龐上自然浮現出痛苦和憤怒。
拳頭緊握,牙齒緊咬,滿腔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的胸膛撕裂。
尤其是想到此刻,阿不格瑪那個賤人正躺在李驍的膝下承歡,銀劍的樣子恨不得讓他將那一對狗男女給生吞活剝了。
她和自己在一起的兩年,還比不上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兩晚
這句話簡直是對賀達干最大的羞辱。
“沒錯,那些北疆人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惡狼。”賀達干眼睛通紅,恨恨的說道。
看到他的情緒不似作假,阿普終于說出了來意:“大哥,北疆蠻子滅我宗祠,欺我族人,殺我血親,掠我妻女。”
“如此大仇,不共戴天,若是不報,我等有何臉面去見賀達干家族的祖先啊。”
阿普的臉龐緊繃,恨恨的說道。
雖然他們這一支已經去了涼州定居,但刪樂城還是他的根,每年祭祖的時候都會回來。
“不過眼前,倒是有一個報仇的機會。”
“鎮夷郡王已經知道了刪樂城的事情,了解了咱們賀達干家和其他大戶家族的遭遇,所以特地派我來聯絡你們。”
“等到王爺的大軍抵達刪樂城外,大哥便可聯絡其他人一起動手,打開城門,迎接王師入城。”
“咱們不僅能將城內的所有北疆人全部抽皮扒筋,碎尸萬段,還要揮師刪丹軍馬場,擒住北疆大都護李驍。”
“到時候,大哥你就可以親手一刀刀的割下那賊子的血肉,讓他在你面前痛苦求饒。”
聽著阿普的話,賀達干心動了。
根據他的了解,南路的軍馬場正在焦灼的大戰呢,形勢并不明朗。
而在中路,鎮夷郡王李安全率領三萬大軍進入了焉支山古道,而刪丹城內的北疆守軍有多少人
不到一萬,成功率相當大。
若是自己能帶人打開城門,那就是朝廷的大功臣,不僅不會追究自己的失地之責,而且還會被大力的提拔獎賞。
想到這,在仇恨的驅使下,賀達干狠狠地咬牙說道:“干!”
……
軍馬場,經過了前幾天的血戰之后,戰爭的強度有所松緩,雙方開始了對峙。
這一日傍晚,李驍接到了刪樂城的密報,大魚上鉤了。
“賀達干果真是個蠢貨,現在就看那個李安全有沒有那么聰明了。”
李驍坐在金帳之中,喃喃自語說道。
布下的一步閑棋,沒想到西夏人真的咬餌了。
“告訴羅副都統,按計劃行事。”李驍對著信使說道,若是西夏軍隊真的敢進刪樂城,那就給他玩把大的。
隨后,李驍又將第四鎮萬戶鐵頭和莫軍叫來。
鐵頭乃是李驍的玩伴,武衛軍出身。
莫軍乃是曾經的金州八大千戶之一,雖然是個胡人,但對李驍也算是忠心耿耿,畢竟李驍為他報了父仇,殺了蕭凜撻。
身穿明黃白邊甲的兩人,將佩刀交給了帳外的親兵,大踏步走進了金帳。
撫胸喝道:“拜見大都護。”
李驍從面前的沙盤上抬起頭來,沉聲說道:
“刪樂城有變,你們各自率領麾下軍隊,明日一早動身,去支援刪樂城,聽從羅猛的命令。”
焉支山古道地形險要,易守難攻。
而之前軍馬場這邊的戰事又比較緊張,急需北疆嫡系力量鎮壓場面。
于是乎,李驍只給了羅猛其本部萬戶,以及不到五千高昌軍鎮守刪樂城。
但是現在,隨著戰爭的磨合,庫里軍們已經開始逐漸適應自己北疆步兵的身份了。
所以,李驍這邊也可以解放一部分力量去支援刪樂城。
鐵頭和莫軍聞言,紛紛點頭喝道:“遵命。”
等二人離去之后,李驍又對著沙盤研究了一會兒,然后穿戴甲胄前去營中巡視,并慰問傷病。
只不過,相比于西夏傷兵營中的慘烈、血腥景象,北疆傷兵營中,就多了一股大蒜和烈酒的味道。
正是大蒜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