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的箭樓,磚石、木梁、人體在瞬間被撕成碎片,混著飛濺的泥土拋向高空。
禁衛軍統領謨措烏拔揮舞著彎刀,試圖鼓舞士氣:“兄弟們,守住城墻!”
“北疆蠻子進城只會燒殺搶掠,咱們身后就是家眷,退無可退!”
就在這時,一個親兵連滾帶爬地沖過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統領……城門……城門破了!”
謨措烏拔一愣:“怎么可能大炮才剛轟了兩輪……”
“不是被大炮轟破的!”
親兵哭喪著臉:“是……是城門的士兵,他們私自打開了城門!”
謨措烏拔瞬間紅溫面色猙獰,氣得大吼:“叛徒!懦夫!一群軟骨頭!”
城外的北疆騎兵早已看到城門洞開,雖然不知道是否是個陷阱,但到手的機會不能放過。
于是派遣一支百戶的士兵去搶占城門。
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城內的回鶻士兵要么已經放下武器投降,要么四散而逃,很少有人進行抵抗。
確定了沒埋伏之后,城外的拔里阿剌揮舞著長槍。
“弟兄們。”
“殺進哈密力城,搶錢!搶糧!搶娘們!”
“殺啊”
赤色的洪流如決堤的江水,順著敞開的城門涌入城中。
馬蹄聲、喊殺聲、慘叫聲瞬間淹沒了哈密力城,曾經繁華的都城,頃刻間淪為人間煉獄。
謨措烏拔看著潮水般涌入的北疆騎兵,知道一切都完了。
而且自己還是殺害阿爾庫斯的兇手,北疆人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的。
于是,他帶著少數親兵,面目猙獰的向著北疆軍殺去。
殺了兩名北疆士兵后,伴隨著一名北疆騎兵的重擊,彎刀脫手飛出。
“噗嗤”一聲,另一名士兵的長槍刺穿了他的胸膛。
謨措烏拔瞪大眼睛,望著天空中飄揚的赤色日月戰旗,嘴里涌出鮮血,最終氣絕身亡。
王宮大殿內,契俾多聽到城外的喊殺聲越來越近,癱坐在王座上,面如死灰。
渾身發抖,嘴里不停念叨著:“完了……全完了……”
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光。
猛地抓起王座旁的彎刀,大步流星地沖出大殿。
徑直闖入彌古麗的寢宮時,殿內早已一片慌亂。
宮女們各自奔走逃命,或者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彌古麗看到契俾多持刀而來,慌忙上前抓住他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陛下,北疆軍殺來了,咱們快跑吧!”
“往南逃,或許還有生路……”
但就在下一秒,伴隨著‘噗’的一聲悶響,冰冷的刀鋒已瞬間劃破她的脖頸。
鮮血噴涌而出,濺在契俾多的臉上,滾燙而粘稠。
彌古麗瞪圓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發出嗬嗬的氣音,軟軟地倒在地上。
契俾多神情冷漠地擦去臉上的血污,咬著牙說道:“北疆蠻子殺來了,他們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
“本王要你為我守節。”
歷朝歷代,國破家亡之際,女人從來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靖康之變的屈辱,蔡州城破的慘烈,李自成攻破京城后的混亂……
女人,都只能成為勝利者的榻上玩物而已。
契俾多已親手將阿依莎送到李驍榻上,為此后悔萬分。
絕不能容忍其他女人再被北疆蠻子凌辱。
“殺!”
他像一頭失控的野獸,持刀撲向其他嬪妃和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