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通俗易懂,帶著草原人熟悉的比喻,百姓們聽了都露出了然的神色,議論聲更熱烈了。
不少人已經開始往前擠,想看看這銀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蕭燕燕在遠處看到這景象,輕聲向舒律烏瑾介紹,語氣溫柔:“嫂嫂,那是咱們北疆剛開的銀行,就是以前的錢莊,是大都護讓人辦的。”
“以前大家做生意、存銀子都不方便,有了這銀行,存銀子安全,換錢也方便,以后往來交易就省事多了。”
舒律烏瑾看著那熱鬧的場面,說道:“大都護府出新錢了”
“是啊,叫北疆重寶。”
“咱們北疆軍民手里的金銀銅錢,都會逐漸換過來。”
“嫂嫂,我大哥留下的那些金銀之物倒是不用動,銅錢還是早些換掉吧。”
“再過兩年,各國的銅錢在咱們北疆可不好用了呢。”蕭燕燕說道。
龍城只是作為一個試點,若是錢幣兌換沒問題的話。
李驍將會頒布行政命令,對各鎮軍戶,和各萬戶百姓手中的錢幣,根據成色和分量進行更換。
更換來的舊錢幣重新熔鑄,鍛造成新幣。
北疆要逐漸結束混亂的錢幣制度。
而聽到蕭燕燕這話,舒律烏瑾輕輕點頭。
蕭思摩戎馬半生,留下了不少的銀錢,基本上都掌握在舒律烏瑾的手中。
所以,不可避免的被人盯上了。
等到眾人回到大都護府的時候,李驍已經在門前等候了。
他穿著一身常服,褪去了平日處理軍務時的嚴肅,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嫂嫂,此番來金州,可要多住些時日,阿蠻可是對你掛念得很。”
李驍呵呵笑道,目光輕輕打量著舒律烏瑾。
眼前的女子雖面帶旅途的疲憊,卻難掩成熟的少婦風韻,仿佛變得更加誘人。
而且好像還不滿三十歲吧
還能生!
通過陰山的錦衣衛探子傳來的消息,李驍對舒律烏瑾在陰山的處境也知道得差不多。
幾個庶子日漸長大,而她的嫡子卻早已沒了,府里的人心漸漸浮動。
就連那些原本對蕭思摩忠心耿耿的護衛,也有不少人開始動搖。
在他們看來,將來的蕭家,多半會從三個庶子中挑一人繼承家業,此時提前下注,也不足為奇。
所以,舒律烏瑾雖然依舊掌管著王府,但威望卻已經有了不小影響。
舒律烏瑾聲音溫和,對李驍說道:“多謝大都護掛念,此次來,一是想看看燕燕和孩子,二也是想在龍城歇歇腳。”
李驍點點頭:“嫂嫂想住多久都沒問題。”
又轉頭看向一旁的二豹,吩咐道:“二豹,你先回家歇著,三天后大都護府辦家宴,你準時過來。”
二豹連忙拱手應道:“是,大哥。”
當天晚上,李驍在蕭燕燕的院中擺了桌家常便飯,算是只有三人的小宴。
喝了兩杯酒,舒律烏瑾臉頰泛起微紅,連日趕路的疲憊在這溫和的氛圍里漸漸消散。
宴席散后,李驍便留宿在蕭燕燕的正房,舒律烏瑾則被引到旁邊的客房休息。
客房里陳設簡單,卻收拾得干凈整潔,她脫下衣衫,剛躺下沒多久,就聽見隔壁正房隱隱傳來細碎的喘息。
剛開始還有些克制,后來竟越來越清晰。
舒律烏瑾臉上騰地一熱,自然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她暗自啐了一聲“不知節制”,翻身往床里挪了挪,想把耳朵捂上,那聲音卻像長了腿似的,往耳朵里鉆。
但同時,心里卻也泛起一陣酸楚。
丈夫去世,獨守空房的冷寂誰又能理解
尤其今天看到金刀那粉雕玉琢的模樣,她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兒子。
“乃日若是還在,應該也要成親了吧”舒律烏瑾眼眶漸漸發潮。
若是兒子還在,那些庶子的生母怎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沒有兒子撐腰,僅憑她一個弱女子,撐著偌大的王府,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