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該守住最后的底線,還是向現實低頭。
于是在糾結之中,接下來的幾日李驍經常能碰見她在夜里獨飲。
直到某一天,兩人默契的離開了大都護府,直到清晨才返回。
隱約還能看見舒律烏瑾衣服上沾染的草屑。
接下來的日子,李驍依舊坐鎮龍城。
一道道命令從這里發出,驅動著整個北疆像一臺機器般,有條不紊地運轉。
去年遷移而來的百姓們,已經在這片土地上落地生根。
金州、西海、北海三州的百姓,大多以放牧為生。
大都護府借給他們羊群,約定每年歸還五分之一,五年后便可還清。
只是單純放牧效益終究太低,于是不少年輕力壯的漢子選擇加入六鎮士兵的行列。
準備去劫掠敵人的財富,好還清為買女奴而背負的貸款。
至于大漠、高昌、陰山等地的百姓,則大都化身為農民。
一邊開墾荒地,一邊將其種上大豆、高粱等耐鹽堿的作物。
雖說收成不會太高,但也足夠一家人勉強糊口。
畢竟新墾荒的土地,有著十年免租免稅的優厚政策,這讓百姓們心中充滿了希望。
與此同時,大量的布面甲陸續制作完成。
按照先南后北、先東后西的區域規劃,首先裝備了位于甘肅的第四鎮。
接著是西州的第二鎮,隨后便是伊犁的第五鎮。
越是炎熱的地方,便會首先更換甲胄,為隨時可能爆發的戰爭準備。
商業領域同樣發展迅猛。
有著金州技術的支持,大漠的輕工業開始迅猛發展。
新建的紡織廠產量已達到金州的一半,釀酒廠、皂塊廠、火柴廠等也規模日增,一派紅火景象。
整個北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發展,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一日,大都護府內傳來好消息,蕭燕燕再次有了身孕。
房間里,金刀被舒律烏瑾摟在懷中,兩人早已沒了初見時的陌生感。
畢竟舒律烏瑾已在龍城待了將近三個月,金刀對她熟悉得很,“舅母”二字張口就來,親昵得不行。
舒律烏瑾也真心喜歡金刀,仿佛將對兒子蕭赫倫的情感,盡數傾注到了金刀身上。
此刻,她一手摟著金刀喂飯,目光看向蕭燕燕,眼中滿是羨慕:“真好,你這又有了,金刀也有伴了。”
姑嫂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蕭燕燕看著舒律烏瑾對金刀的疼愛,便建議道:“嫂嫂,你這般孤苦無依也不是辦法,不如將蕭兀突骨收入膝下吧。”
蕭兀突骨,是蕭思摩三個庶子中最大的,母親是個葛邏祿人,當年因做了些錯事,被蕭思摩賜死。
舒律烏瑾本就不喜歡他的母親,連帶著對蕭兀突骨也心存芥蒂,聞言當即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我與他緣分不深。”
“而且,這個孩子心中對我也藏著怨呢!”
舒律烏瑾輕嘆說道,當年他母親的死,與自己也有間接關系。
那個孩子雖然表面上老實,但實際上什么都懂。
而隨著他和其他兩個庶子日漸長大,舒律烏瑾才越發感覺煩悶。
“她母親當年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嫂嫂你的。”蕭燕燕搖頭說道。
而就在兩人說話間,舒律烏瑾忽然感覺一股強烈的惡心感襲來。
她曾生過孩子,對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猛然間一驚,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