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使者沉聲說道:“告訴鐵木真首領,我應了。”
“兩日后,我親自去折折運都山,拜見他和王罕大人。”
使者臉上頓時綻開笑容,剛要開口說些場面話,帳外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原來,是一名身穿破舊皮襖、披頭散發的奴隸,騎著馬急匆匆的跑來了帳外,膝蓋在地上磕出青腫也顧不上揉。
被鐵邁赤的護衛阻攔,但依舊驚慌失措的呼喊:“主人,主人,不好了。”鐵邁赤眉頭一皺,走出帳外,厲聲喝道:“慌什么天塌下來了不成”
而奴隸的聲音抖得像風中的落葉,驚恐說道:“族長……剛才我在河邊放羊,瞅見遠處來了好多好多騎兵,黑壓壓的一片,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騎兵”
鐵邁赤霍然瞪大了眼睛:“多少人是哪個部落的”
“太多了……數不清!”
奴隸使勁搖頭,眼里滿是恐懼:“他們的旗子是白色的,還有太陽月亮的圖案,從來沒見過啊!”
白色的日月戰旗
奴隸見識少,可是他卻一清二楚,這分明是北疆軍的旗幟啊!
那群從金山西邊來的惡魔,將強大的乃蠻部都給覆滅了,在于都斤山更是重創了克烈部。
鐵邁赤更是親自參與了那一戰,打的天崩地裂,哀嚎遍野。
沒有想到,這群北疆人安穩了幾年,竟然再次出現在了于都斤山以東
鐵邁赤心里咯噔一下,還沒等細想,腳下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仿佛有萬千頭野牛正朝著部落狂奔而來。
“轟轟轟轟”
帳篷里的人全都僵住了,使者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愕。
“出去看看!”鐵邁赤一把推開奴隸,率先沖出帳篷。
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土剌河對岸的草原上,密密麻麻的騎兵如同潮水般涌來,金色和白色的日月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遮天蔽日。
士兵們騎著高大戰馬,身穿甲,頭戴纓盔,正準備淌過土拉河。
而在更遠處的后方,還有更多的騎兵正策馬狂奔。
“駕駕駕”
“哈”
士兵們瘋狂的吼叫,面露無畏的猙獰,肆意奔騰,遠遠望去就像一片流淌的金屬海洋。
在這狂暴的氣勢下,阿勒巴錫部的牛羊被這股氣勢嚇得四處亂竄,女人和孩子的哭喊聲此起彼伏,整個部落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北疆軍怎么會來這兒”
鐵邁赤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
“難道是因為鐵木真”
“沒錯,肯定是因為鐵木真攻破了汗庭,惹怒了北疆人。”
隨即,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看向鐵木真的使者,憤怒說道:“汗庭與北疆人是姻親,你們乞顏部惹出的禍事,會害了我們草原所有人。”
鐵木真的使者同樣死死攥著刀柄,目光駭然一片。
他曾聽說過北疆軍的厲害,闊亦田之戰后,博爾術和忽必來率軍追殺扎木合殘部。
就在半途遭遇了北疆軍的伏擊。
追擊的乞顏部大軍全軍覆沒,就連博爾術和忽必來都先后戰死沙場。
消息傳回乞顏部,可以說是家家戴孝,所有人驚駭惶恐。
但最讓人震驚的,暴怒之中的鐵木真向長生天祈禱了一天一夜,最終卻得到了長生天的指示。
北疆人殺害了乞顏部的勇士們,長生天會降下最惡毒的懲罰給北疆人,用不著乞顏部出兵復仇。
可是,使者卻是沒有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看到北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