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一絲喘息的機會,我也要讓那些輕視草原的人知道,雄鷹就算折了翅膀,也能在絕境中啄出一條血路。”
狼嚎聲在耳邊不斷回蕩,像是在嘲笑著他的落魄,又像是在催促著他走向末路。
可他依舊保持著叩拜的姿態,即便是沒有得到任何長生天的回應。
最終,鐵木真的神采漸漸暗淡了下去。
曾經的他,距離漠北之王的寶座只有一步之遙,可惜北疆人來了,將他的一切豪情全部化為了泡影。
無論他使用任何計謀、任何的手段,在北疆那恐怖的實力之下,仿佛都成了一個笑話。
如今,他的身邊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千人,卻大半已經不是當初隨他襲擊折折運都山的勇士了。
就連木華黎、哲別等將領,也已經不在身邊。
為了幫助自己逃跑,帶人將北疆人引去了另一個方向。
“父汗,吃點東西吧。”
拖雷拿著一塊干巴巴的肉干和一個水囊過來,輕聲說道。
鐵木真聞言,轉過頭來,又看向了旁邊的察合臺和窩闊臺。
這三個都是他的親生兒子,如今都已經長大了,開始在軍中嶄露頭角了。
本打算帶著他們上陣殺敵,多攢些見識和膽量,可沒成想,竟是帶著他們一步步踏上了絕路。
鐵木真看著身邊的幾個兒子,心里像被石頭壓著。
“拖雷,我的兒子,父汗不餓,這肉干你吃。”
鐵木真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
大軍敗了,牛羊糧草全沒了,往后能填肚子的東西只會越來越少。
“父汗,您快吃點!”拖雷把肉干推了回去,眼里滿是倔強。
“父汗,吃一口吧!”
察合臺粗著嗓子勸道:“咱們這次栽了,那是暫時的。”
“長生天看著呢,遲早能把失去的全搶回來。”
窩闊臺也跟著點頭:“等咱們緩過勁來,定要讓那些北疆人付出血的代價。”
看著兒子們這般孝順,鐵木真心里滿是欣慰。
父子四人圍在一起,分食了一塊干巴巴的肉干。
到了晚上,鐵木真難以入睡,躺在草地上凝視著月亮,腦海中不斷思考著破局之策。
可就在這時,他耳朵輕輕一動,晚風吹來一陣隱隱約約的馬蹄聲,還夾雜著慘叫聲。
鐵木真臉色猛地一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山坡上,一名負責警戒的士兵騎著馬瘋了似的沖下來,扯著嗓子大吼:“敵襲!”
“北疆人殺來了。”
“啊”
鐵木真滿眼震驚,木華黎明明把北疆軍引到另一邊去了,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難道是木華黎他們都已經……
月亮如銀盤,將草原照的明亮得很,一眼能望出去老遠。
只見遠處的山頭上,黑壓壓的一片騎兵正朝著這邊殺來。
“轟轟轟轟”
“駕駕駕”
“殺!”
他們全部身穿白色的甲胄,在月光下閃著冷森森的冷光,如同從地獄里沖出來的惡鬼,氣勢洶洶,擋都擋不住。
“又是這群惡魔。”
鐵木真神色猙獰,自從河谷決堤之后,這群白甲惡魔就如同附骨之蛆一樣,緊緊的咬著自己。
這才剛歇息了不到兩個時辰,對方竟然就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