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外面……外面是些什么人啊”
大兒子高文博聲音發顫地問道,他是個文弱書生,哪里見過這種陣仗。
“還能是什么人”
高世仁喘著粗氣,不斷的用袖子擦著額頭汗水說道:“聽他們的話,像是從克夷門逃回來的敗兵。”
“克夷門……克夷門怕是真的被北疆蠻子攻破了!”
“什么克夷門破了”
小兒子高武博瞪大了眼睛,他倒是學過幾年武藝,可此刻也慌了神:“那……那北疆蠻子豈不是很快就要打到定州了”
“別管那么多了。”
高世仁咬著牙說道:“先擋住這些敗兵再說。”
“他們就是一群沒骨氣的逃兵,打了敗仗不敢跟北疆軍拼命,倒來欺負咱們這些老百姓。”
“爹說得對!”
高文博強作鎮定,說道:“北疆人雖然是一群蠻夷,但若想管理好夏國,讓咱夏國的百姓乖乖的給他們產出糧食和銀錢。”
“就離不開咱們這些田主大戶。”
“反倒是外面這群逃兵,什么都不懂,恐怕真會對咱們下殺手啊。”
“大家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一定別讓他們沖進來。”
而就在這混亂之際,遠處忽然響起一陣低沉的馬蹄聲和粗獷的喝喊聲。
“駕駕駕駕”
“喝喝”
一名站在墻頭上瑟瑟發抖的奴仆,驚恐地大聲喊道:“老爺,少爺,莊子外面又來了好多兵,全都騎著馬。”
“什么”
高世仁大驚失色,又來亂兵了嗎
然后在兩個兒子的攙扶下,慌慌張張地爬上了墻頭,順著奴仆指的方向看向遠處。
只見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騎兵隊伍正疾馳而來,他們身穿清一色的純黃色甲胄。
頭戴纓盔,手中或持長槍,或握弓弩,氣勢洶洶,如同神兵天降。
戰馬奔騰,卷起黃沙滾滾。
“難道是朝廷的兵馬來救咱們了”
小兒子高武博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忍不住說道。
高世仁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朝廷的兵馬都是一丘之貉,豈能大老遠地來救咱們”
說罷,一副沉重又驚恐的語氣說道:“況且,無論是定州還是興慶府的兵馬,我都見過,沒聽說有穿著黃色甲胄的騎兵。”
大兒子高文博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聲音發顫地小聲說道:“不會是……北疆軍吧”
這話一出,高世仁和高武博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心沉到了谷底。
“駕駕駕~”
“吼吼吼~”
而另一邊,門外的逃兵們也看到了這支騎兵。
黃色的甲胄,高昂的吼聲,鐵騎奔騰的壯觀場面,讓他們瞬間仿佛回到了克夷門戰場,那種被北疆軍支配的恐懼再次襲來。
“是北疆軍殺來了!快跑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逃兵們頓時如喪家之犬般驚恐亂跑。
但他們的兩條腿怎么能跑得過北疆軍的戰馬
短短片刻時間,這支黃色甲胄的騎兵便如一道黃色的閃電,呈扇面分布沖來,將所有逃兵團團包圍。
逃兵們被圍在中間,背靠背在一起,瑟瑟發抖,臉上滿是絕望,有的甚至嚇得癱倒在地,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