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安全看著手中的國書,整個人都愣住了。
真的把自己又放了?
可又想起李驍的話,心中則又是暗暗的激動起來。
大夏皇位啊。
他早就想要了,只是欠缺一個機會。
隨后,李安全便在北疆軍的安排下,乘坐一艘小船渡過了黃河,抵達了西平府。
此時的西平府,正彌漫著一種倉促而緊張的氛圍。
城中到處都在大面積動員民夫,試圖組建一支“新軍”。
只是這支所謂的新軍,相比于原本的西夏正規軍,更像是一群烏合之眾。
除了少量守衛西平府的士兵還算得上精銳,其他被拉來的民夫,手里拿著的還是鋤頭、尖木棍之類的東西,連像樣的兵器都湊不齊。
別說與北疆軍正面抗衡,恐怕北疆鐵騎一個沖鋒,就能將他們徹底擊潰。
也幸好,洶涌澎湃的黃河天險橫亙在西平府與興慶府之間,暫時阻擋了北疆軍的腳步,才給了李純祐一絲喘息之機。
“哼,猖狂至極!”
此時李純祐坐在臨時搭建的朝堂上,看著李安全帶回的北疆國書,氣得渾身發抖,猛地將國書摔在地上。
國書上,李驍提出的和談條約條條苛刻,簡直是在羞辱整個夏國。
首先,要夏國賠償北疆軍一百萬貫銀錢和一百萬石糧食,作為戰爭賠。
其次,夏國要向北疆臣服,兩國結為父子之國,北疆為父,夏國為子。
第三,為了兩國永久修好,夏國需將靈陽公主嫁去北疆和親。
第四,考慮到公主剛剛成年,萬事懵懂,特請王貴妃前往北疆照料公主。
第五,北疆重視與夏國的父子之好,邀請夏國太子前去北疆學習
第六,夏國今后每年需向北疆進貢十萬貫錢和十萬石糧。
第七~
共計十一條,條條賣國。
最后還撂下狠話,李純祐若是不答應,北疆軍將會渡河東進,將夏國徹底滅亡。
“李驍匹夫,北疆蠻子,欺人太甚!”
李純祐怒罵不止,胸口劇烈起伏:“我大夏就算只剩一兵一卒,也絕不會屈服于這種屈辱的條件。”
罵了許久,他才稍稍平復怒火,看向新任禮部尚書:“金國那邊,可有回信?”
禮部尚書躬身答道:“陛下,金國回復說,讓我們務必堅守西平府,擋住北疆軍隊,他們的援軍正在路上。”
“但是據我們的探子匯報,宋國正準備北伐,金國已在兩國邊境囤積重兵。”
“依屬下看,就算金國真的派遣援軍支援我大夏,兵力也不會太多。”
“靠不住!簡直就是一直靠不住的白眼狼。”
李純祐聽完,又忍不住罵起金國來,“平日里稱兄道弟,如今我大夏有難,卻這般敷衍了事。”
以前金國收了夏國那么多保護費,又算是怎么回事?
罵歸罵,可現實擺在眼前,李純祐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只感覺肩頭沉甸甸的,無盡的壓力撲面而來,幾乎將他摧垮。
大夏國淪喪至此,所有的艱難困苦,終究只能由他自己來扛。
他沉默片刻,對禮部尚書命令道:“你即刻出使北疆,與他們繼續談判。”
“他們的條件太高了,我們絕不可能答應,你盡量與他們周旋,看看能否降低些條件。”
“至不濟,也要拖延時間~”
以夏國現在的國力,根本拿不出一百萬貫銀錢和一百萬石糧食,更別說后續每年十萬了。
至于父子之國和王貴妃之事,更是對整個夏國和他李純祐的羞辱。
太子乃是國之根本,豈能淪為北疆人手中的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