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綱卻不意外,淡淡說道:“西平府的叛亂鬧得厲害,北疆人不得不從關中抽調兵力回師平叛。”
“東路軍面對的北疆軍兵力少了,進展自然快。”
“咱們這一路能順利收復這么多城池,也是如此。”
他頓了頓,臉色沉了下來:“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大意。”
“傳我命令,讓夾谷沙寧多派騎兵巡查后路,務必警惕北疆人的偷襲,切勿貪功冒進。”
“末將遵命!”
金軍在邠州休整一日,補充了糧草與箭矢,次日清晨便繼續北上。
五日后,慶陽府的輪廓漸漸出現在視野中。
城頭上,一面金色日月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那是北疆大都護李驍的帥旗。
完顏綱勒住馬韁,抽出腰間彎刀,指向慶陽城頭:“將士們。”
“北疆蠻酋李驍就在城中,拿下慶陽,抓住李驍者,連升五級,賞萬金,封萬戶侯。”
“隨我殺!”
“殺!殺!殺!”
重賞之下,金軍士兵們瞬間沸騰,數萬士兵如潮水般朝著慶陽城涌去,盾牌組成的陣列如移動的城墻,一步步逼近城頭。
可就在金軍即將抵達城下時,慶陽城頭上突然響起震天的轟鳴——十幾門神威大炮同時開火。
“轟!轟!轟!”
緊接著,城頭上又響起“咻咻”的箭矢破空聲,密密麻麻的神臂弩箭如暴雨般射下,穿透了金軍的盔甲,將士兵們釘在地上。
“繼續進攻!不許退!”
完顏綱厲聲下令,手中的馬鞭狠狠抽在馬背上,陰冷的聲音喝道:“只要攻破慶陽,抓住李驍,人人有賞。”
另一邊,東線戰場的夾谷沙寧正率領四萬金軍,沿著洛水一路北上。
此前,他們已攻克蒲城、白水、坊州等地,北疆軍退守三河鎮布防。
這里是洛水、華池水、沮水三條河流的匯聚地,河道縱橫,地勢險要,北疆軍在此筑起了簡易的防御工事,阻擋金軍前進。
“不過是些喪家之犬,也想擋住我大金鐵騎?”
夾谷沙寧勒馬立于河岸,看著對面的北疆軍陣地,語氣中滿是不屑。
他揮手示意士兵進攻,可剛一靠近,北疆軍陣地上便響起了密集的弩箭與炮聲。
神臂弩箭如飛蝗般射來,虎尊炮的炮彈在金軍軍陣中炸開。
夾谷沙寧看著麾下士兵死傷慘重,氣得咬牙切齒,怒罵道:“該死的夏國。”
“若不是那些黨項禿毛狗,被北疆人奪走了神臂弩的技術,咱們怎會打得如此艱難。”
世人只知北疆鐵騎天下無敵,卻不知北疆軍的武器早已領先于時代。
神臂弩射程遠、穿透力強,虎尊炮輕便易攜、威力驚人,更有恐怖的神威大炮,威力仿似毀天滅地。
這些武器讓人數更少的北疆軍,在防御戰中占據了絕對優勢。
金軍雖人數眾多,卻在北疆軍的武器壓制下,寸步難行,三河鎮的河道中,漂浮著無數金軍的尸體與殘破兵器。
而與此同時,在沮水河谷下游,一隊金軍探騎正坐在樹蔭下閑聊。
“你說前面三河鎮打得怎么樣了?”
“咱們守在這里,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哪有立功的機會啊!”
一名探騎抱怨道,手中的長槍隨意地靠在樹上。
“誰知道呢?聽說北疆人武器厲害,夾谷將軍怕是要費些功夫。”
“要我看,北疆軍就那點兵力,都被咱們大軍主力抓的死死的,哪有多余兵力繞道后方襲擊糧道?”
“咱們鐵定白等。”
“待在這里總比去戰場上跟北疆人拼命的好。”
一群探騎待在河道旁,吃著干糧,準備午憩。
可就在這個時候,領頭的士兵忽然睜開了眼睛,眉頭緊皺說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側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