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獵殺隊被團滅。
也不算團滅,桐桐和輔助蘭蘭就還活著,被帶入一處營地。
營地原本是個化工廠,在山腳下,院子里都是大型零件,十幾米高的鐵罐,塔樓。
當天,桐桐被十幾人碾碎,晚上只剩下一口氣。
蘭蘭也是,兩人被關在同一個罐子里。
幾天后,蘭蘭成了營地里的成員,純輔助覺醒者就這樣,也就前幾天難熬。
她們有價值,不會死。
蘭蘭負責給她們送飯,包括桐桐,她每次送飯時都會問瀕死的桐桐一句不變的話。
“需要治療嗎?”
桐桐每次都是堅定的點點頭,蘭蘭每次都會嘆口氣,不理解小丫頭還有什么執念。
真有必要撐下去嗎?
營地人數不多,三五十人之間徘徊。
有時一隊人馬早上出去就再也回不來,有時能活著回來三五個,經常也會有新人加入。
人越來越多,物資也越來越多,終于還是被庇護所里的搜集隊盯上。
幾十天后。
營地團滅,桐桐還活著,蘭蘭也活著。
命運很會開玩笑,兩個小丫頭再次被繩子綁在一起。
不同的是,牽繩子的人換成了不認識的女孩。
幾十天!
二十天,三十天,還是五十天,墨染不知道。
她始終在桐桐視線內的無數人中間切換視角,有時是干爽的少年,有時是油膩的大叔,有時是蘭蘭。
甚至是角落里躲藏等著啃食尸體的老鼠,不是比喻,真正的老鼠。
在老鼠視野中,她爬上過桐桐的身體,清晰聞到她身上腐爛惡心的味道。
也不是每天都臟著,隔幾天會有專人給她們洗澡,扔進一個渾濁的大儲水罐里,洗干凈拴在院子里晾一會再扔進牢房。
那是玩具們少有能曬到太陽的時間。
桐桐被繩子牽著,路過她和老爸最后分開的地方,眼眸里露出久違的光芒。
那夜太黑,什么也看不見。
現在才知道蒲陽庇護所離他們出事的地方那么近,就在幾百米之外。
老爸是雙c級覺醒者,進了城,她的命運會完全不同。
命運岔路就差幾百米。
桐桐看著城墻,臉上露出溫暖笑意,對著蘭蘭輕聲說道:“姐姐,下次不要給我治療了。”
“我可以走了。”
幾百米的距離而已,老爸雙c級不會那么容易死,沒有她拖累會生活的很輕松。
了卻心事,桐桐整個人都輕松很多。
在末世求生很難,求死還不簡單,因為她自始至終都很乖巧聽話,沒人動她的牙齒。
蒲陽庇護所,登記處。
墨染視野又成了蘭蘭。
蘭蘭眼神很詫異,她在蒲陽待了很久,從未聽說普通人入城要登記信息。
蒲陽庇護所管理很混亂,只有需要工作的覺醒者才需要主動去登記。
不需要職位沒人會問你是誰,是獵殺隊還是鬣狗、老鼠。
就兩個規矩,按時交租金,別在城里鬧事。
負責登記的是個短發女孩,語氣很不善,態度極差。
“姓名?”
“蘭蘭。”
“蘭你mb,說全名!”
“陳蘭。”
“異能?”
“d級治療。”
“以前來過沒有?”
“租住過房子,天橋花園11-1-303。”
“旁邊等著,拿了身份牌再走,下一個。”
桐桐排在蘭蘭后面,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姓名?”
“嚴梓桐。”
“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