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是我殺的,你信嗎?”
恒我不語,只是冷冷的看著鳳犧,沒有憤怒,只有冰寒。
“我欠他一條命,還不起。”
“你說我應該怎么做?”
鳳犧訕訕一笑,表情尷尬,點著尾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死了就是死了,時間又不能倒轉,她能怎么辦?
“你介不介意要一個土做的夫君,不包戰力,但模樣包帥,身體包硬。”
“我可以給你私人訂制,人,神,半人半神都行。”
“你、你很愛他?”
鳳犧問的心虛,那是人家的夫君,人家能不愛嗎,真是廢話。
恒我遲疑幾秒,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知道。”
“我欠他很多,他為我做了很多,除了自己,我沒什么可以送他。”
“你知道,我不屬于我,我連身子都送不了。”
“債,我還不起。”
鳳犧沉默了,聽著有點可憐,可惜她聽不懂。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哪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彎彎繞。
可憐?
她哪有資格可憐別人。
神也好,人也好,都比妖強,妖可沒有愛人和被人愛的資格。
獨一無二,大多時候并不是褒義詞。
妖沒有同類,自己算是幸運,還有一個哥哥。
難道要嫁給哥哥?
嘔——
鳳犧只是稍稍想想,就差點把自己惡心吐了,她寧愿單身一輩子。
她的哥哥是個癡人,做事入迷時,三五年不洗澡,身上跳蚤比毛多。
生食蛇蟲鼠蟻是基本操作,沒錯,那貨連蛇都吃。
“我可以給他捏一副身體,我能做到。”
泥偶的戰力自然不能與天神相比,但有身體總好過沒有。
先用著,以后再換就是。
天神重塑身體需要的時間以千年為單位,漫長的讓人絕望。
天宮又如何,每一份能量都有它的歸處,不會傾斜向任何一位弟子。
恒我搖搖頭,揮手取回封存魂魄的泥偶,眼眸中沒有丁點溫度。
“不必了。”
“羿厭惡的人,我同樣厭惡,你我以后不必再見了。”
“若是戰場上相遇,各為其主,我不會留手,你也不用心軟。”
“鳳犧,你該長大了。”
說出最后一句話時,恒我出現在鳳犧身后,手掌按在她的脖頸上。
能量浸體,冰寒徹骨。
若是真正的敵人,她已經死了。
鳳犧沒有躲閃,已經傻乎乎笑著,欠人的債總要還,一命換一命不虧。
妖的生活,一天,一年,一千年,一萬年,沒什么不同。
活著,也行。
死掉,也行。
“以后不再見面,我想你了怎么辦?”
“你對我那么好...”
恒我沒有收回手,撫摸著鳳犧的肩背,冰寒徹骨,也只有冰寒。
能量溫柔,沒有殺傷力。
“用不了太久,你就不會再想我,你會后悔認識過我們。”
“再見面,你會恨不得把我廢掉扔進北海,讓那群兇獸折磨我億萬年。”
“鳳犧,天上沒有天神,只有...”
恒我話說一半,最后兩個字做了口型,卻沒有發出聲音。
鳳犧能看懂唇語,隱去的那個詞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