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看！”
祝枝雪伸手拍了李莊生一下，強硬拽開他的腦袋。和胡夢蝶同桌的人不知道她突然落淚的原因，只能手忙腳亂地安慰。
“她故意的！”祝枝雪壓低聲音，暗罵胡夢蝶無恥，“你別在意，這和你沒關系！”
“嗯……”
李莊生眼簾低垂，心里百味雜陳。
“這個胡夢蝶到底想干什么！”祝枝雪咬牙切齒，“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都被拒絕了，還這么死纏爛打！”
與其說對胡夢蝶的糾纏感到厭惡，祝枝雪更多的是因為恐懼。她害怕胡夢蝶總是這么糾纏下去，會讓李莊生心軟。
但這話顯然不能搬到臺面上說，只能在心里大罵胡夢蝶太有心機！
“誒，你想不想擺脫她！”祝枝雪突然拿筷子戳了戳李莊生的手腕，眼神閃爍，“其實，我有一個好主意！”
“請先生賜教。”
“她這么做，無非就是想吸引伱的注意，想和你在一起對不對？那么，只要你有對象了，她就該放棄了吧？”
“我說了我不想談戀愛，而且，我從哪里變一個對象出來？”
祝枝雪打量著李莊生的腦袋，故作嘆息地嘆氣：“你笨啊，你可以假裝找一個嘛！”
李莊生歪頭：“我找誰？”
“咳咳，可以找我……或者林月花嘛！”
祝枝雪感覺自己這個想法真是太完美了，心臟噗通噗通的跳，一定能夠成的！
她拼命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藏起自己的狐貍尾巴，臉上一副“我是為你著想”的模樣。
“其實，也是裝個樣子，在外人面前假裝在談嘛……我反正無所謂的，反正也沒有對象，反正陪你演演戲也不是不行……呃，其實林月花也可以吧，不過學校不給早戀，她不一定會做這種違反校規校紀的事情……”
祝枝雪試探地眨巴著眼睛。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假裝交往，然后把胡夢蝶勸退是吧？”李莊生總算是聽明白了。
“對……我說了，你也可以找林月花啊，不過她不一定會同意，而且……”祝枝雪挺胸，咳嗽，“我覺得我還是有幾分姿色的。你要是和林月花談，胡夢蝶不一定會服氣呢！”
李莊生失笑，輕輕搖頭：“好了，別開玩笑了。”
祝枝雪有些急了：“我沒有在開玩笑啊，你不想擺脫胡夢蝶嗎？”
“這樣是沒有用的。”李莊生小聲解釋，“就算我們交往了，她也不會放棄的。”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
“因為我了解她。”李莊生眼眸迷離，笑容無奈且悵然。
假裝交往是絕對瞞不過胡夢蝶的，何況，即便她信以為真，也不會輕易放棄。
畢竟和胡夢蝶交往過兩年，李莊生知道胡夢蝶和他一樣，平日里看似溫柔隨和，但骨子里都是一個即便撞上南墻了，但只要不磕個頭破血流皮開肉綻，就絕不會回頭的犟種。
祝枝雪一愣，見到李莊生這般篤定，心里一涼。
她怎么又忘了，這兩人之間，有著她所不知道的親密過去。這輕描淡寫的一句“我了解她”，這背后蘊含了何等深厚的情感？
祝枝雪氣勢瞬間萎靡，冷靜下來之后，方才察覺自顧自上頭的自己真像小丑。
縮了縮身子，不由得想起早上李莊生對陳鐘實的話：回哥譚市吧，蝙蝠俠說他不打你了。
她滿臉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