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詩?”祝枝雪笑道,“我記得你和他一樣,都喜歡詩歌來著。”
“儂做北辰星,千年無轉移……”秦鸞玉搖頭晃腦,扭頭看向李莊生,“后面兩句是什么來著?”
“不知道。”李莊生搖頭。
“子夜吳歌你都不知道?”秦鸞玉斜睨。
“沒聽說過。”李莊生把頭搖成撥浪鼓,裝傻充愣。
后兩句是,歡行白日心,朝東暮還西。
大概意思是一個女子控訴渣男,女子說我的心就像北極星,千年都不帶變的。而你小子就像是太陽,白天還在東邊呢,傍晚心就到西邊去了!
他知道秦鸞玉是在陰陽自己,干脆充耳不聞。
“看來你也有不知道的嘛。”祝枝雪依然不知,只是對李莊生發出了調侃。
雖然她一直有在看詩詞古文,但多是唐詩宋詞,自然不知道南北朝的《子夜吳歌》。
“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秦鸞玉又感嘆道,“后面什么來著?”
“沒聽說過。”李莊生依然大力搖頭。
“白頭吟都不知道?”秦鸞玉睜大眼睛,故意叫道,“這么有名的詩!”
“哦——我想起來了!”李莊生恍然大悟,“白頭吟嘛,我當然知道!我跟你說,我最喜歡其中兩句是,已見松柏摧為薪,更聞桑田變成海。宛轉蛾眉能幾時,須臾鶴發亂如絲!唉,這時間就像野驢啊,跑起來就不停,不知不覺,我也快二十歲了……遑遑二十載,書劍兩無成吶!”
秦鸞玉一怔,正欲開口,就聽祝枝雪糾正道:“你記錯了吧,你背的是《代悲白頭翁》。”
“而且孟浩然的是遑遑三十載,你別亂用好不好!二十歲正是讀書的時候,沒成很正常!”秦鸞玉瞪著眼糾正。
“你也知道《代悲白頭翁》啊?”
李莊生沒有理會秦鸞玉,而是一臉驚喜地看著祝枝雪。
“你當我傻是不是?高中學的,還不至于全忘光吧!”祝枝雪撅起嘴,“《白頭吟》,是卓文君的詩嗎?”
“對對對!”秦鸞玉有些高興起來,連連點頭。
“我記得里面有一句很經典……”祝枝雪看向李莊生,眼含深情,“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嗯,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的!”
李莊生也握住祝枝雪的手,看的秦鸞玉氣得直翻白眼。
“我想起來了,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秦鸞玉說著又感慨,“多么偉大的愛情啊!可惜了,卓文君遇上了司馬相如這個大渣男!”
“呸,死渣男!”秦鸞玉一拍大腿,“我是說司馬相如!”
不是,你這指桑罵槐能不能再明顯一點?李莊生嘴角微微抽搐。
到了這一步,即便遲鈍如祝枝雪也察覺到了秦鸞玉話里有話,好像是對李莊生的不滿。她下意識地看向李莊生:你果然對人家出手了?
李莊生連忙搖頭。不是,絕對不是!
“說起來,雪姐,你知道么,其實李白也寫過一首《白頭吟》。”秦鸞玉接著說。
“李白嗎?這我還真不知道。”祝枝雪搖頭。
“你聽背給你聽昂!”秦鸞玉清了清嗓子,“此時阿嬌正嬌妒,獨坐長門愁日暮。但愿君恩顧妾深,豈惜黃金買詞賦。相如作賦得黃金,丈夫好新多異心。一朝將聘茂陵女,文君因贈白頭吟!”
她搖頭晃腦,聲情并茂,抑揚頓挫。
李莊生別開了臉。雖然他是不要臉了,但是被人當面diss,還是有些臉紅的。
祝枝雪仔細聽著,她的語文功底也不差,隱約聽懂了詩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