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的是白馬,卻也是儒家那臃腫的禮。
白馬是詭辯,那儒家的禮又是什么?
陳文謙手上不停寫著字,目光也迅速掃過其他大儒所寫,他看了兩眼都是微微搖頭表示不行。
李君子目光看向陳文謙,似乎在期待他的回答。
不知多久,那懸空而立的落魄筆忽然閃爍微微光芒。
陳文謙側目看看向破落筆,便知曉這次回答的時間不多了,他再次掃過桌面滿是寫滿內容的紙條。
這是詭辯,而且是極度危險的詭辯。
面對這種詭辯的正確方法便是不要在對方的邏輯圈內試圖擊敗他。
陳文謙思索許久,忽而開口道:
“世間概念自由論述主張,物是物,白物非物不切實際。”
“能勝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
崔浩聞言臉上露出笑意,陳文謙意思便是時間緊急,我來不及反駁,為了不被你抓到死,那就投降輸一半。
畢竟你這說贏了又有什么用,大禮能治世間禮義,你這辯贏又有什么確切實際。
不過畢竟言辭之間算是投了半子。
但這也夠了,接下來要交給的便是主角了,開路任務他已經做完了。
崔浩目光看向李君子,微微拱手之后便緩緩落座。
李君子輕輕頷首示意明白,但她沒有直接站起身,而是將目光看向了神情一直很悠哉的楚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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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夜幕。
李君子推開房門,目光看向了躺在搖椅上的楚星塵,以及另一張搖椅上的玉陽道子。
月頭掛在正中的時候,楚星塵便趕陳白青睡覺去了。
陳白青雖然不懂自己這個金丹修士沒事睡什么覺,她也不是和大師姐一樣純粹的愛睡覺。
但是看著師父板著臉,說不好好睡覺會長不高的模樣。
陳白青還是聽從了師父的話,畢竟師父說了會多待幾日,明日再起來自是會看見。
她不想讓師父不開心,陳白青便乖巧的點頭退下去了。
楚星塵自是察覺了李君子的動作,他立起身來,目光看向李君子詢問道:
“辯學準備一切順利?”
李君子輕輕點頭:“崔浩天資聰穎,我也受益良多。”
楚星塵語氣平靜:“那您是準備來看看今夜月色?”
李君子搖頭:“我心有不解,白馬非馬終不是理念。”
“李先生,您最初不是只想辯儒家非萬世之理,白馬能夠證明這一點了不是嗎?”
“我想做的不是辯贏,而是改正。”
李君子昂首看向那月亮:“在林家溝的那段經歷,除卻亞圣道理之內,也看到了亞圣道理之外,在教導洛雨之外,我也一直深思,亞圣很多的道理,只能用來看,卻不能用來辦事,否則便是一地雞毛。”
“我知曉楚掌門恐怕已經知曉該如何改正,我左思右思,卻忍不住心中困惑,想來一問。”
楚星塵聞言笑著點了點頭,隨后語氣自然道:
“李先生不是已經知道怎么做,而且去做過了嗎?”
“要想改正,您要做的是先丟掉亞圣的書,否則終究只是循規蹈矩。”
楚星塵語氣忽然嚴肅起來,認真開口道:
“重要的便是做過二字,我只能言盡于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