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被這獨特幌子吸引來的人也有,是來這走親戚的一家三口,中間那小女童哭哭啼啼的,原是在溪岸口那石階上摔了,褲子倒沒破,衣裳邊角刮了個口子。
她抽噎著跟林秀水說:“我最愛這衣裳了,它破了,你還要拿針扎它,它肯定很疼。”
“別亂說,”她娘拍了下女童。
林秀水依舊笑瞇瞇的,“那給它貼個“膏藥”好不好?”
她拿出自己做的改良布貼,都是貓頭形的,只來得及做這個,有胖乎乎黃絨絨的圓臉大貓,有黑漆漆但是眼睛很大的黑貓,還有黑白相間的,白里透著藍的等等。
因為宋人愛貓,街上最多的便是貓,桑青鎮還有條巷子叫貓兒巷,那里有專門改貓、賣貓魚的。
做貓頭貼指定沒錯,林秀水做了好些尺寸,不同大小的。
小女童看見這貓頭貼果然不哭了,挨個瞧瞧,最后選了圓臉大貓,林秀水背著她繡好衣裳,把這件衣裳拿出來的時候,小女童又蹦又跳,纏著她娘花兩文錢又買了個,才高高興興走了。
都走出去,還要跑回來,跟林秀水說:“這貓貓叫什么名字?”
“得你給它取。”
“我要叫它大黃臉胖貓。”
林秀水很贊同,真是個跟她招幌一樣與眾不同的好名字。
這日早上,她靠這招幌接了好幾個活計,有打補丁,縫衣裳,要布貼的,賺了三十來文。
還看見了隔壁張木匠家的小兒子,張木生。
這人林秀水記得住,因為長得黑,還矮,喜歡蹲在后門埠頭那水邊磨刀。
主要是,他很喜歡簪花,尤其黑皮還簪黃色迎春花,林秀水想不記住都難。
林秀水很奇怪,一早上見他來回轉悠了三趟,搞得她心里毛毛的。
“那個,”林秀水招招手,“張木匠家的,你過來。”
張木生好像就等她這句話,像只小黑狗飛跑過來,要是沒戴那迎春花的話。
林秀水老早想問:“你是不是尋我有事,你要補衣裳?”
“沒,不,有事,”張木生看了一圈四周,再三確定沒人,才松口氣,撓著頭道:“你會做腿套嗎?就那長筒軟靴,最好底跟門檻一樣厚。”
他伸手比了比,大概有林秀水的腦袋那么長,他很認真地說:“叫我再高這樣多。”
林秀水聽完,得好好理解理解他的意思。
但她不理解:“你知道我做什么的不?”
“裁縫,我爹說你手藝很厲害。”
林秀水微笑,“我還以為我改行做菩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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