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強大的精神體都有難以紓解的疾病,而這種疾病會反饋到它們的主人身上,讓主人們痛不欲生,同樣,主人如果也患有疾病,精神體也會感覺痛苦,”
昆尼爾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治療所現在在做的實驗是,模擬出精神體所需的環境,讓它們在這種環境下分割內心的躁動與壓力,再由疏導員進行定時定量的疏導,達到治療的效果。”
“這份治療會通過精神體回饋到宿主身上,同樣能在某種程度上緩解宿主的精神波動。不過,目前我們使用的這種方法,收獲的效果卻并不明顯。”昆尼爾說。
紓云一愣。
但是,昆尼爾又道,“我們堅信量變會產生質變,雖然現在的效果不明顯,但或許我們繼續堅持的話,會有極大的成效。”
真是辛苦啊。
紓云想著,類比一下的話,昆尼爾目前做的工作就像毫無保留的動物保護工作,他不求回報,一直致力于動物們的救助。
非常可貴的精神,讓紓云肅然起敬。
忽的,她想起另一個點:“那個,我想請問一下,既然您說越是強大的精神體越容易被精神體反噬,那您的精神體是否也有這方面的困擾呢?”
畢竟昆尼爾剛剛才說過他會把大白狼放到模擬環境中待上一段時間。
問完之后紓云就有些后悔了,誰的眼睛都能看出來昆尼爾的狀態很好,非常的健康帥氣,也不像是一個病人,他的精神體大白狼除了毛色灰暗了點外沒有任何的疾病,所以紓云問的這個問題就跟白癡——
“有的。”出乎意料的是,昆尼爾回答的很干脆。
腿上傳來一陣蹭蹭,紓云低頭,發現是大白狼被主人召喚了出來,正用整個身子將紓云圈起來,喉嚨里發出撒嬌似的嗚嗚聲。
昆尼爾看著紓云,道:“我的精神力波動很不穩定,白風也是。所以在某一段時間內,我會失去理智,徹徹底底變成一個瘋子,白風也會變成一頭只會肆意破壞的野獸,然后等待死亡放我解脫。”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平淡,仿佛只是在和朋友閑聊今天的晚飯該吃什么似的。
失去理智、變成瘋子、等待死亡的降臨,每一個詞語都是那么的恐怖,但昆尼爾看起來毫不在意。
紓云摸著大白狼腦袋的手停了下來,白狼的性格也和他主人一樣,它同樣不關心自己的死亡和未來,只是在少女那雙溫柔的手停止撫摸它的腦袋時,大白狼才疑惑的抬頭,輕輕嗚了一聲,企圖讓少女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它的身上。
……死亡會成為解脫的代言詞,那么昆尼爾絕對因為dna中遺傳的缺陷吃了很多苦吧。
感覺好窒息。
紓云的呼吸都放輕了,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作為一個從其他世界過來的人,她并不能切身實地的感受這份痛苦,她想說些什么安慰昆尼爾,可對方的神態實在是太輕松了,將她所有的話語都堵在了喉嚨里。
所以……大白狼的毛發這么黯淡,不是因為缺少營養,而是一直在遭受著精神上的痛苦,導致毛發長得不好嗎?
紓云稍稍思考了一下,便找出了二者之間的關系。
“我可以……做些什么嗎?”到最后,她只能問出這句蒼白的話。
既然精神疏導師可以解決這種痛苦,而紓云的精神力又獨一無二,那么她是不是會有辦法……?
她學過那么多有關動物的知識,總有一種可以幫得上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