紓云坐在地上胡思亂想,抱著她手臂睡覺的小老虎崽倒是睡的香甜無比,嘴巴甚至開始一咂一咂的,喉嚨里還時不時發出了嚶嚶的叫聲,應該是夢到了什么好吃的。
它還一邊吧嗒嘴一邊用爪子攏緊了紓云的手,就像是抱住了自己喜愛的玩具一般。
不做噩夢就好。紓云看著幼崽乖巧又安分的睡顏,心里軟得一塌糊涂,就連剛剛腦子里在想的事情都忘了個大半。
不對,不對!現在可不是被幼崽誘惑到的時候!紓云一個激靈,瞬間從毛茸茸天堂中清醒過來,她腦海中的思緒又開始接上軌了,幼崽看上去也不像是被染了色,那么毛巾上的那層橘色又是從何而來?
難不成是幼崽正處在換毛期?把身上的浮毛給沾到毛巾上了?
但這個想法一出就立即被紓云否決掉了。
她陪了幼崽三天,也并沒有在場地內看見有過多的浮毛,而且幼崽身上的毛發依舊濃密光滑,并沒有換毛的跡象,加上現在也沒到季節性換毛的階段,所以這么綜合下來一看——
真相只有一個。
毛巾上的橘色確確實實是幼崽身上的顏色。
如果她繼續擦下去的話,說不定能看到幼崽原本的樣貌。
……那么,要擦嗎?
小老虎崽還在紓云手底下呼嚕呼嚕的打著鼾。
紓云回過神來的時候,毛巾已經拿到手上了。
她盯著熟睡中的幼崽,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巨大的決心。
崽崽,不要怪我,我只是很擔心你……
在心里懺悔完后,紓云將毛巾捻起一個角,小心翼翼的往幼崽的后脖子擦去。
這塊地方很隱蔽,要是幼崽真的被她擦掉色了,不仔細看的話是完全發現不了的。
更何況紓云只是想驗證一下內心的想法,她絕對不會大面積的把幼崽擦個干凈。
毛巾一點一點的在毛上掃過,睡夢中的幼崽應該是察覺到了兩腳獸的動作,它對這打擾它睡覺的東西十分不滿,哼唧了兩聲之后就要往紓云的手掌心中躲。
可惜前面的手是紓云的,后面的手也是紓云的,它完全無處可躲。
為了避免打擾小老虎崽睡覺,紓云手上的的動作更輕了。
她擦了一會兒,把毛巾拿到眼前觀察時,果不其然,那上面確實有一片明顯的橘色。
紓云又去看小老虎崽身上被自己擦過的地方,對比其它的橘色毛發,那一塊顯然淡了許多。
但整體看下來并不算特別突出。
紓云伸手將毛巾擦過的毛發和周圍的毛發混在了一起,這樣一看就更不易被察覺了。
心中的想法得到了證實,紓云完全沒感覺松一口氣的感覺,相反的,她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多。
幼崽為什么會掉色?
是身上被涂抹顏料了嗎?顏料對幼崽有傷害嗎?是誰給幼崽涂的顏料?是它的主人,還是另有隱情?
昆尼爾上司知道嗎?要是她擦了之后會發生什么事情嗎?如果她這一擦導致了不得了的情況發生那該怎么辦?
還是說,更嚴重的一點,這只幼崽身上有巨大的秘密,要是紓云真的擦掉了顏色導致這一秘密被公之于眾,到時候別說小老虎崽了,說不定連她自己都自身難保的——
然后昆尼爾上司迫于無奈只能將她炒魷魚,她的工作就要灰飛煙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