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西斯提供毒,杜勒爾執行下毒計劃,蘭斯德研發成癮性精神藥劑。
這三個人單獨拎一個出來都足以被處以死刑。
紓云看著自己顫抖的手,她現在恨透了當初的天真,昆尼爾上司教導她使用精神力攻擊的方法時,她怎么會那么篤定的認為她會一直待在治療所的保護之下,只需要照顧毛茸茸們就再無其他的擔心。
以至于她只學會了在疏導時被攻擊該如何的自保,主動的出擊方面卻是毫無涉及。
哪怕在后面為小老虎崽祛毒的時候憑借感覺摸到了一點使用精神力出擊的方法,但那也只不過是剎那的明悟,要想隨時隨地的用出來,對于紓云而言還是太過困難了。
她現在才發現,自她穿越而來的安全感幾乎都是來自于治療所對她的保護,從一開始進入治療所,再在昆尼爾上司的指導下學習如何使用精神力,從零到一,她就像是牙牙學語的嬰兒,治療所則構成了她的搖籃。
紓云作為穿越者,來到陌生的世界就直接進入了她最愛的工作領域,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她一心撲到了毛茸茸的身上,而毛茸茸、治療所也回饋給了她珍貴的回憶和體驗。
此時,紓云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麻痹了神經的食草動物,暗中那么多覬覦的視線她都一點都沒察覺。
等離開了治療所,在外的一切都能將她撕碎。
搭在床沿的手指被一陣冰涼的觸感觸碰了一下,紓云暫且的從腦海中繁雜的思緒中脫離出來,她抬眼望去,發現是變色龍正在小心翼翼的將爪子搭在了她的手指上。
紓云像是被它身上與杜勒爾一模一樣的氣息給嚇到了,她條件性反射的收回了手,避開了變色龍的接近。
變色龍一雙紫色的小眼睛頓時就變得可憐了起來,它感受得到人類現在的心情不好,而且很明顯的,它的主人就是讓人類心情不好的源頭。
它縮回了爪子,仰著腦袋一動不動的看著紓云。
已經接受了它的紓云此時卻是移開了視線,她低聲道:“……抱歉,你去找你的主人吧。”
在知道了小老虎崽遇害的真相后,她還能自若的面對變色龍,乃至那條大蟒蛇嗎?
答案絕對是否定的。
紓云知道她不會拒絕對自己釋放善意的動物,她容易心軟,但此時,她的內心太動容了。
她難道會說,精神體和宿主可以分開看待,宿主干的事情,精神體是無辜的嗎?
那當初奄奄一息的小老虎崽、被迫轉到別的區域去的兔子,差點被波及到的獅子和黑豹,它們不也無辜嗎?
連帶著紓云自己也被毒素侵蝕過,和小老虎崽一樣命懸一線,到了杜勒爾口中,她得到的評價或許也只會是一句:“你能自救,真厲害啊。”
被反派團綁來當成疏導工具已經夠痛苦了。
現在還得知了反派就是她的害虎仇人,紓云簡直是怒氣難忍。
變色龍瑟縮了一下身子,最終,它沒敢再在這個時候賴在紓云的身邊,深深地看了紓云一眼后,變色龍跳下了床鋪,輕巧的出了門。
紓云將手蓋在臉上,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接下來該怎么辦?她真的只能夠依靠為反派疏導從而換取自己在這里的一線生機?
如此被動的局面對紓云而言毫無意義,如果她的疏導真的幫到了反派,讓反派恢復了健康,再讓他們有機會去干更多的壞事,那豈不是助紂為虐?
干脆在下次疏導時直接跟其中一個爆了。
紓云此時的大腦很冷靜,冷靜到她甚至的判斷了一下,倘若她一瞬間爆發出全部的精神力能不能把杜勒爾弄死。
死也要先拉一個墊背的。
可轉念一想,紓云當初已經答應過黑豹說要幫它報仇,所以她幫杜勒爾疏導的時候蘭斯德也最好在她旁邊,這樣的話直接一招干兩個。
當然,德西斯和艾格勒也不能放過,有沒有什么辦法是一招殺四的?最好是能夠將反派團連根拔起的那種。
紓云的大腦一陣鈍痛,她想的東西還是太多了,思緒沉重又混亂,大腦在超負荷的運載著,紓云忍不住重重的呼吸以此來調整自己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