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艾格勒,紓云是真不知道這個人干過什么。
不同于其他三個反派那樣讓紓云‘印象深刻’,她沒有和艾格勒說過話,對方對她也不甚在意。
按對方的性格來說,他應該不是那種會為了同伴出面逞強的人,所以這次疏導對象會被替換大概率是反派團的領導者德西斯的意思,艾格勒只是服從了他的命令罷了。
紓云已經將其中的緣由猜了個七七八八,不管出現了什么變數,只要不阻礙她的埋雷計劃就行。
她推開門,抬腳走進去,就見艾格勒規規矩矩的坐在了床沿,身板挺直,目不斜視,渾身散發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質,聽見門邊傳來的動響后,他淡淡的投來了一道視線,冰冷冷的像是要掉冰渣子。
讓紓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這人簡直是她見過的人中最裝的。
不過面子工程還是得做足的,紓云面不改色,頂著這如有實質的視線走到了床邊。
她手臂上的金雕在見到主人之后便開心的張開了翅膀飛到了床上,艾格勒見到它,臉上的表情也稍稍柔和了一些:“澤。”
他伸手撫摸著金雕的腦袋,將上面幾根翹起的羽毛給撫平了下去。
金雕興奮地蹭著他的手,時不時發出嚶嚶的鳴叫聲。
雖然知道艾格勒作為反派團的一員絕對做過不少的壞事,但他給紓云的觀感卻不像蘭斯德杜勒爾他們那樣讓紓云覺得厭惡不適。
或許是因為艾格勒很尊重他的精神體金雕,又或者是他是四個反派中唯一一個給精神體取名字的,這種態度令紓云討厭不起來,畢竟她一向很喜歡認真對待動物的人。
這些細節足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一個人的好壞或是內心最深層的想法,紓云看著眼前人慈鷹孝的場景,一時間沒有選擇出聲打斷。
艾格勒并沒有把她晾太久,簡單的與金雕互動了一番后,他便抬起眼睛看向了紓云。
“……我是艾格勒。”他道。
聲音依舊是冷淡的,紓云十分了解,性格嘛,大家各有各的不同。
“我是紓云。”紓云說道,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的面對彼此。
“既然今天是你來做疏導,那我們就開始吧。”
紓云并不是喜歡說廢話的人,她也沒想過要和反派團里的人打交道,這種聯系對她而言百害而無一利,不如盡快的完成自己的計劃,好早日脫身回到治療所。
艾格勒聞言,便示意金雕飛到別處去,他則是十分配合的躺了下來。
金雕來到了桌上,它收攏起翅膀,乖巧的待在一邊,一雙眼睛好奇的在紓云身上打量。
精神力從紓云的手上溢出滲入艾格勒的精神圖景中,整個進入的過程很順利,到了有些不可思議的地步。
原本紓云都做好了進到對方的精神圖景中就會被攻擊的準備,精神力構筑的屏障都準備好了,結果她一睜開眼睛,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太平靜了,艾格勒的精神圖景簡直平靜的過了頭,沒有杜勒爾那般狂躁又極具破壞力的能量體,也沒有無時無刻都往人身上刮的精神力風刃,這一片精神圖景除了破碎了一點需要修復之外,就完全沒有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了。
紓云幫助那么多的精神體疏導過,精神圖景的狀態如何、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去修復,她一眼便知。
如今,艾格勒的精神圖景在她的眼中,也不過是與安戈洛小隊受損程度差不多,她一次就能將其修復過來。
紓云都愣了一下,她站在這片看上去無比正常的精神圖景中,連帶著思考的腦子都停滯了一瞬。
……不,絕對不可能這么簡單吧?難不成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反派團將艾格勒提前調給她疏導絕對是有什么特別的用意,難不成她還沒有發現艾格勒精神圖景中的異樣?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艾格勒的精神圖景太正常了,正常到甚至會讓人覺得奇怪。
對于紓云而言,在見識到了杜勒爾的情況之后,她下意識的認為反派團其他人的精神圖景也是如此的復雜。
但艾格勒的出現打破了紓云的這一“認為”。
打破,意味著計劃會出現偏差。
精神圖景中沒有能供紓云當做地雷的能量團,所以她暫時實施不了埋地雷的計劃。
埋不了地雷,就代表著艾格勒不在紓云的掌控之內。
他的戰力一看就很高,要是廢不了的話紓云并不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對上他有沒有勝算。
想到這里,紓云咬咬牙,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計劃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