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兩本奇書你也有?要,都要。”
“太多了,一冊一冊來吧,記住,先不要給別人看。”張昭是自家兄弟,還投緣,張易當然要交好他,至于其他人,看情況再說。
張易等胳膊上抹了傷藥,才扶著張昭一起回去。
張易回屋,拿了一冊書后,張昭就傻了眼,因為這是張易在余姚,弄到蔡侯紙后,在船上航行時,默寫在紙上,再裝訂好的,一冊書就是整本書,真要換成竹簡,要用牛車拉才行。
張易看張昭離開的背影,總覺得有點鬼鬼祟祟,不僅想到:原本性情剛直的張昭,會不會讀了自己給他的《鬼谷子》,變得陰沉呢?
張易以后是戰將,并不覺得狡詐有什么不好,張昭是文官,陰沉點好像也不錯。
到了臘月中旬結束,張易背誦時,故意漏了一句,挨了一板條,演武時,腳步上前歪了點,腿上又挨了一棍。
知道其他人都盯著自己看,張易沒有必要表現得太厲害,一起挨打也是同窗之誼。
下旬不開課,今年的課業已經結束,附近的學生都要回家,主家的人也忙著祭祖準備,學堂里只剩下十幾人,都是不準備回家的,趁著空閑,三三兩兩結伴出去游玩,只有張昭和張易交好,兩人還留在學堂里背書,張昭竹簡里夾著的是《鬼谷子》,相比于《六韜》,他更喜歡背《鬼谷子》。
兩天后,一個青年到學堂里,找到張易兩人:“張昭,張易,跟我去祠堂。”
一路上再沒有說話,張易跟在青年后面,見他走路下盤很穩,就知道武藝不錯,因為他沒有通名,張易也不問。
等進了祠堂,開始磕頭跪拜時,才知道家主三個嫡系兒子都已經成年,兩個已經婚配,搬出祖宅,剛才青年是最小的兒子,平時留在外面莊園里讀書練武。
學堂這里其實都是旁支子弟,經過各自家庭推薦過來就讀,相當于送給主家選拔,優秀者才會賜予家族身份,允許參加祭祖。
去年最優者是張昭,已經參加過一次祭祖,今年是張易,因為兩本書,直接被招來祭祖,整個學堂能參加祭祖的,也就他們兩個,參加祭祖后,以后出外游學,張易就可以用‘留地張氏張易’自稱。
留地張氏特指留候張良后裔,不是有血緣關系就能自稱的,得上主家族宗譜,能參加祭祀才行。否則就是家主兒子都不行。
扯破張易衣服的張鵠,爺爺是主家嫡系,父親也在宗譜留名,到他這一輩,如果學業結束還不被認可,只能在他本家的家譜上留名,主枝宗譜上不會有他名號,外出游學也不能以留地張氏子弟自居,如果他子孫厲害,獲得主家認可,孩子依然能重回宗譜。
這是篩選,同樣是激勵,無非是希望子孫后代自強不息,維持家族的榮光。同時,也不讓人覺得留地張氏太大,人口眾多。
隨著主持祭祀地老者叫道:“張錚有子張易。”張錚也是獲得主家認可的子弟,才會被送進太學。
家主就拿筆把張易名字添加到張錚名下,然后張易上前領香,開始磕拜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