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之余,順便邀請他們家族子弟,束發后就去揚州博學院就學。
勛貴子弟長大后可以入太學讀書,但太學要冠禮后才能進,束發是十五歲,在揚州博學院學習五年后,剛好回來進太學,一點都不耽誤,因此賓主皆歡。
遷延一個多月,張易離開洛京時,不僅帶走一百六十名擂臺武士和八十個束發少年,還韓說這個名士。
光祿勛侍中韓說是會稽人,博通五經,尤善圖緯之學。他和蔡邕友善,張易這次來洛京,拿著蔡邕的書信請他,韓說很快就辭官,直接變賣家資,攜全家人跟著張易去金陵,蔡邕推薦他當經學院副山長。
大儒盧植也想去金陵,卻被張易勸阻。他是衛尉,張易還指望他能守護好皇帝,等張易把全盤安排說給他后,盧植就推薦鄭玄給張易,并親自修書給鄭玄。盧植和鄭玄都是大儒馬融的弟子,相比于盧植當官之余教出的三瓜兩棗,鄭玄是真正的教書匠,手下弟子眾多,張易以前想請卻沒敢動手,現在學院已經有了,到了請鄭玄時間。
張易回程路過許昌時,碰到幾十個河東家族在這里等船,因為朝廷下發的圣旨已經傳到這里,這些家族立刻搶先搬到金陵。
揚州博學院不僅有大儒教授學問,學子冠禮后還能成為學士,可入郡縣為佐吏,對河東士族旁支非常有吸引力。就像留地張氏,張氏旁支家不知有多少孩子,能被推薦進京入太學的,只是其中的佼佼者,大多數人還得自己想辦法。
這就是張易請皇帝下旨的原因,金陵二十八區,現在才十個區有人,大多數還在紙面上,就需要這些世族豪門的旁支庶子去買地居住,反正要分家另居,金陵顯然是很好的選擇。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張易把相同經歷的家族,特意分配在一個區內,就是讓他們自己群內進行競爭,只有競爭才能持續挖掘他們的潛力,形成他們區的獨特特征,百花齊放百家爭鳴,讓金陵始終保持發展活力。
張易剿滅黃巾后,潁水,汝水和淮水就成了交通揚州和洛京的最便捷通道,船只絡繹不絕,會稽的大米和絲綢通過水道送往潁川,然后再走旱路送到洛京和長安。貨船回程時,更多的是帶人去揚州。許昌城東,當年圍捕張梁的地方,現在已經旅館酒樓林立,是河東各郡南下揚州的聚集點。
揚州博學院開始招生,整個金陵就變成學區,如果不是張易控制地皮價位,這些搬遷揚州的小家族,到了金陵也住不起。
張易回到金陵時,揚州博學院已經錄取三百多名束發孩子,還有數千孩子滯留在金陵補習蒙學,爭取半年后再次投考。
想進揚州博學院就讀,必須經過蒙學基礎考試才行,蒙學包括《弟子規》《千字文》和《詩三百》,不能熟練背誦這三本書,無法通過考試。
因為博學院招生只看歲數和蒙學水平,根本不管出身,不少商人家庭都會搬遷到金陵來,為的就是能讓孩子有個學士身份,擺脫商人家族的低下地位。
留在金陵建設城市的洪都門生很吃香,他們對三門蒙學都有深厚基礎,又有大把時間,在工作之余,就會收這些孩子為弟子,賺些外快貼補家用。
才一年多時間,金陵城就已經接近二十萬人口,好在鐘山一圈的地盤足夠大,再來一百萬也能容納。
金陵的土地都留作城市用地,這么多人吃馬嚼,糧草全靠會稽運過來,無形中就促進了揚州的工業商貿和車船業的發展。
城市人多了,弊端也有,因為金陵有專門的林業從事管理,鐘山上的樹木是不準隨意砍伐的,造成金陵城煮飯用的柴草奇缺,全靠丹陽郡商戶燒制木炭供應過來,雖然一定程度緩解了金陵柴火緊張,卻讓丹陽郡的大片山林遭受砍伐。
為了保護樹木不被砍伐,張易只能把眼睛看向壽春,張易把鎮北將軍府定在壽春,就是因為壽春附近有大煤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