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兩人拿著鑰匙回來了。“老板,開好了,二樓最里面兩間。”
一行人進入旅館,老板抬眼看了看這群風塵仆仆、穿著普通的“外地客”,沒多問什么。
大邱作為工業城市,外來務工者不少,他們并不顯得特別突兀。
房間不大,陳設簡單,但勝在干凈整潔,窗戶對著后巷,相對僻靜。
關好房門,何雨柱拿出一堆美元、日幣、英鎊道:“土狼你帶著鐵錘出去一趟,找本地的‘換錢所’(類似于地下錢莊),換一些韓幣回來,鐵錘出門不要說話。”
“老板,都換么”土狼掂量著錢的厚度問道。
“你先打聽打聽匯率,合適就都換了。我們需要本地貨幣活動。”何雨柱點頭。
“是。”土狼和鐵錘領命而去。
何雨柱又看向老狼和灰熊,掏出幾張韓幣:“老狼,你跟灰熊也出去轉轉,重點是打聽打聽這地方都有什么像樣的工廠、企業。哪些行業比較發達,政府或者大財團最近有什么大動作沒有,去工廠區附近看看,聽聽工人們的閑談,去酒館坐坐,聽聽那些看起來有點身份的人在聊什么生意。用眼睛看,用耳朵聽。”
老狼和灰熊對視一眼,明白了老板的意圖:“明白,老板。我們這就去。”
房間里只剩下何雨柱和另外兩名隊員(野狗和石頭)。
何雨柱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后巷里晾曬的衣物和堆放的生活雜物沒有什么人,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他又關上了窗。
接下來的兩天,何雨柱沒有急于行動。
他讓隊員們輪流休息,自己則和老狼、灰熊、土狼等人分頭行動,深入大邱的各個角落。
他們去了東區、西區的工業區。
巨大的廠房林立,煙囪冒著或濃或淡的煙。
紡織廠的機器轟鳴聲晝夜不息;機械廠門口進出的卡車裝載著笨重的部件;鞋廠的空氣中彌漫著皮革和膠水的混合氣味。
工人們穿著統一但略顯破舊的工作服,行色匆匆,臉上帶著長期勞作的疲憊。
工廠門口的招工啟事貼了一層又一層。
他們去了市中心的商業街和傳統市場。商品種類遠不如香江豐富,多是些生活必需品和本地生產的輕工業品。
進口貨很少,價格昂貴,普通人根本消費不起。
他們坐在簡陋的酒館里,聽著本地商人和小老板們用帶著濃重慶尚道口音的朝鮮語交談。
抱怨生意難做、貸款難批、原材料漲價的有之;興奮地談論著聽說某某會社接到了海外大訂單、某某地方又要建新廠的有之;也有人神秘兮兮地提到“漢城來的大人物”視察了哪里哪里,政府可能要扶持某個產業。
他們甚至“無意間”路過了一些掛著“三星”、“大宇”、“曉星”等標志的辦事處或小型工廠外圍。
這些名字在當時的韓國已初露鋒芒,但在大邱,它們的觸角似乎還處于擴張初期,規模遠非后世巨頭可比。
收集到的信息在旅館房間內匯總。
“老板,情況大概摸清了。”老狼匯報,其他人在一旁補充細節。
“大邱現在就是個‘紡織城’!大大小小的紡織廠、印染廠、成衣廠占了工業的半壁江山,工人也最多。其次是機械制造,主要是些配套的零部件生產,給釜山的造船廠、漢城的汽車廠供貨。再就是制鞋、皮革這些輕工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