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離開比利辦公室前,他刻意制造了“搶劫殺人”的假象。
比利辦公室里保險柜被洗劫一空,甚至連里面的‘古董’擺件也沒放過、他本人身上的名表也不見了,現場留下了的痕跡像是內斗,因為何雨柱收走了幾個保鏢的尸體,偽裝成了攜款逃逸。
紐約警方接到報案趕到時,初步判斷就是一起典型的黑幫內訌式搶劫殺人——紅磚巷那種地方,這種事太常見了。
現場的線索都指向了幾個保鏢合謀搶劫了自己老板。
這個其實是讓石油俱樂部的人安心的,因為中間環節斷了,‘死比利’才是最好的比利不是。
真正讓那些人頭疼的是,派出去的那一小隊人失蹤了,十人小隊,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這代表對方能從這些人嘴里知道某些信息,他們不敢賭。
所以現在外面的警察,fbi都在找那些失蹤的人,當然比利的保鏢他們也在找,畢竟他們不敢保證那些人沒拿別的東西走,比如賬本。
紐瓦克私人機場,晚八點十分。
灣流iii的舷梯已收起,飛機發動,機身開始在跑道上緩緩加速。
透過舷窗,何雨水緊緊貼著玻璃,眼睛紅腫,嘴唇發白。
王思毓被固定在擔架位,身邊監護儀滴滴作響,她半睜著眼,費力地抬起唯一能動的右手,沖艙門外揮了揮。
機艙里,何雨垚最后回望——遠處那道孤零零的那道身影,像一把插在黑夜里的刀。
引擎怒吼,飛機抬頭,燈光在機腹下匯成一道銀線,倏地刺入云層,消失不見。
……
見飛機飛走,更遠處的威爾遜把大衣領子豎起來,小跑到何雨柱所在位置輕聲道:“陳先生……您真不走了”
何雨柱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拎著一個很大的黑色手提袋,語氣淡然道:“她們走了就行,我在紐約還有事沒辦完。”
威爾遜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過去二十四小時,曼哈頓北區槍聲如炒豆;布魯克林兩間倉庫被炸成廢墟;fbi、nypd、甚至國土安全部的直升機輪番低空掠過哈德遜河。
而始作俑者現在就站在他面前,他的心有點打顫。
“您……真的清楚現在留下意味著什么嗎”威爾遜壓低聲音,“城里一半的探員都在找.”
“找什么我么”
“不不不,他們在找線索。”
“那你會成為線索么”
威爾遜愣住,苦笑:“我只是個律師。”
“你能確保你那些關系都不會出紕漏”
“都是老關系,以前沒有出過紕漏。”
“那是他們沒遇到過大家伙。”何雨柱戲謔道。
“大家伙”
何雨柱把手提袋遞過去,威爾遜下意識接過,手提袋的重量差點沒把他帶一個跟頭。
地面上有水,他只能費力的提著,好不容易拉開拉鏈,里面全是現金,現金上面是一張寫著五個名字的便簽。
“便簽上的名字你去幫我查,我要他們的住址、日常活動等等。”
威爾遜只掃了一眼便簽,頭皮瞬間炸麻。
石油大亨北美代理,金融大亨歐洲期貨負責人,能源衍生品部主管……
他干律師二十年,只在最頂級的并購案里遠遠見過這些名字。
而現在,有人讓他去挖他們的老巢。
“陳先生,”威爾遜嗓子發干,“這已經不是法律層面的問題,這是——”
“我給你兩個選擇。”
何雨柱豎起一根手指,“一,放下這個手提袋,開車回曼哈頓,繼續當你的金牌律師,明天太陽照常升起,你什么也不知道。”
他豎起第二根手指,“二,拿上這個手提袋,幫我查,當然這個只是定金,等我解決完事情,還會有一筆錢,只多不少。”
跑道燈光下,威爾遜的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