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注定了要打光棍,那還在乎這個名聲干啥?
“還不如趁著常娟愿意,讓柱子也長長見識,好歹算是知道女人究竟長啥樣!”
趙三喜說的有理有據,張紅旗聽得三觀震碎。
這樣的爹,我咋就沒遇上呢?
雖說向陽坡距離靠山屯不算遠,可這一來一回,天也就擦黑了。
張紅旗三個出門壓根就沒帶干糧,這時候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
連凍帶累一整天,加上趙三喜又險死還生,晚上肯定得做點好的。
李老太和張旺財一家熬的那一大鍋熊油,全都給趙三喜送回來了,燉熟的肉也一樣。
張紅旗掌勺,先從那頭沒臭腔子的母野豬身上割下來上好的肋條肉,切成長條薄片,扔涼水里拔著。
接著整點土豆子、大白菜、干豆角啥的準備上。
時候差不多了,燒熱了鐵鍋先把凝固成膏狀的熊油下進去。
等著油化開了,再扔一把昨天從供銷社買回來的大料。
大料煉出香味,把控干水的野豬肋條肉下進鍋里翻炒。
野牲口的肉大都帶有腥臊味,野豬肉自然也一樣,尤其是那頭大泡卵子,別看體型大身上的肉多,可那一身肉下進鍋里,能嗆人一個跟頭。
都別說這種在野外生存了好幾年的成年野豬了,自家養的大肥豬,但凡不是用來繁育的,都是從小就騸掉的。
擁護啥呀?
還不是為了讓肉質更加鮮美一些。
那些用來專門配種的種豬,天天好吃好喝好伺候,真等哪天嘎了,剝皮吃肉的時候,那肉里頭也帶著一股去不掉的腥騷味。
家豬還是這么回事兒呢,更別提野豬了。
反倒是兩三個月大的野豬崽子,肉質和家養的豬差不多,沒那么多的怪味。
不過張紅旗用的是熊油,又下了重料,野豬肉那股子騷呼啦的味兒算是最大程度的壓制住了。
正經的吃法,野豬肉是要提前在涼水里拔上一天一夜的。
等到那連肥帶瘦的肋條肉片炒的焦黃,這才添水,水開了直接把土豆子、大白菜啥的一股腦放進去,最后,把張旺財一家燉熟的熊肉和粉條子一塊下鍋咕嘟。
這就是哪怕放在后世也鼎鼎大名的東北大亂燉了!
只不過張紅旗心里很明白,別管大亂燉吹捧的有多好,終究還是得往里頭多放油多放肉的。
他做著一鍋大亂燉,還沒出鍋呢都能香人家一個跟頭。
可你要是普通人家整的全是素菜的大亂燉,沒油沒調料的,用腳后跟想也知道好吃不到哪兒去!
趙三喜溜著鍋邊貼了幾個苞米面餅子,一頓豐盛的晚餐算是齊活了。
飯都熟了,趙鐵柱那憨貨還沒回來。
趙三喜和張紅旗也不會等他,趕緊趁熱吃吧。
趙三喜把裝散白的塑料桶也拎上了桌,爺倆坐在炕上,一口能把人香迷糊的大亂燉配一口酒,別提多美了!
吃到一半,一張臉通紅的趙鐵柱才回來。
這貨也沒說啥,自己盛了菜,就著苞米面餅子唏哩呼嚕的這么一吃,狂夸張紅旗的廚藝!
啥廚藝呀,沒油沒肉沒調料你再試試?
到了夜里睡到炕上,挨著張紅旗的趙鐵柱跟烙餅子一樣來回翻騰。
“柱子你咋不睡?”
“睡不著。”
“那嘮嘮嗑?”
“成!紅旗我跟你說,那常娟身上可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