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把筐扔下,咱鳥悄兒摸過去。”
距離雖然遠,可趙三喜依然壓著嗓子說話,生怕不留神折騰出啥動靜,驚著溝里的那群狍子。
路上趙三喜就跟張紅旗講過,吃草的野牲口耳朵靈,吃肉的野牲口鼻子尖。
張紅旗和趙鐵柱小哥倆把大筐扔雪地里,單拎著槍,跟趙三喜一塊在積雪里匍匐前進。
這時候就看出虎頭的不凡了,這家伙老實跟在趙三喜的旁邊,不叫不亂動,主人朝前爬一點,它跟著也爬一點。
要么說青狗出頭狗呢,著實不賴。
爬到溝邊,趙三喜不敢動了。
目測了一下,距離溝里正啃小葉蔁的傻狍子得有五十來米。
這個距離不算合適,正常來說,想要確保命中率,最少也得把和獵物之間的距離拉近到四十米以內。
就這,還是張紅旗的看法。
實際的射擊,和影視劇里完全不是一回事。
當然,神射手肯定也存在,但那畢竟是鳳毛麟角的人物,最起碼張紅旗不敢比。
再加上,手里的撅把子在射擊精度上也完全沒法和正兒八經的槍比,那膛線都磨成啥樣了?
等攢夠了錢買下老李頭家的院子之后,張紅旗說啥也得想法子劃拉一桿好槍。
河溝里那群傻狍子數量可不老少,大大小小足有九頭,算是個大家庭了。
領頭那只公狍子腦袋上長著叉角,吃兩口就四處張望,一副隨時跑路的架勢。
其他沒長角的狍子體型小不少,一個個也都很警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草的野牲口都這樣,看起來全是小心翼翼的模樣。
“先準備,等我喊一二三,咱一塊兒開槍。”
趙三喜帶頭,爺仨全都把棉手悶子給去掉。
即便是白天,山里氣溫也有零下二三十度,敢光著手,要不了多久就凍壞了。
得虧張旺財熬的熊油不老少,趙三喜讓大家全用熊油保養槍,不存在槍栓拉不開的問題。
熊油這東西,老好了,除了補血除濕等等藥用價值,這玩意保養過的槍械,零下五十度也不會上凍。
張紅旗爺仨去了棉手悶子,手里的撅把子全都上膛,各自挑選好目標,隨著趙三喜一聲喊,同時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三聲槍響連成一片!
“我打中了!”
頭一回打中獵物,趙鐵柱呼哧一下子,從雪地里跳起來!
有啥說啥,他能打中目標連張紅旗都感覺驚訝!
難道說,我柱子兄弟是難得一見的射擊奇才?
只不過趙鐵柱這一槍,瞄的是腦袋,打中的卻是后腿。
不過,有獵人守著,肯定跑不了!
趙三喜一槍命中領頭那只公狍子的脖頸,直接打了個對穿。
公狍子一個趔趄,雖然沒倒地,但肯定活不成了。
張紅旗打中一頭母狍子的腦袋,一槍爆頭,那狍子直接撂倒,躺在雪地里沒了動靜。
張紅旗還是手指縫里多夾了三枚子彈,趁著狍子剛炸群,速度飛快的拉動槍栓,又放了一槍!
這一槍,因為狂吠著沖出去的虎頭擋了一下,張紅旗打空了。
“攆一趟試試!”
趙三喜一個箭步,也跟著沖了出去,臨走也沒忘記提醒:“你倆戴上棉手悶子!”
他要不說,張紅旗真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