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幕,某種意義上顛覆了張紅旗對傻狍子的印象。
這玩意,真的傻啊!
心咋這大吶?!
剛挨完槍,你們就沒事一樣停下吃東西了,咋尋思的啊?
可眼下沒時間給張紅旗瞎感慨,趙三喜低聲招呼,準備再打一輪!
“最后的機會了啊,我可攆不動了。”
趙三喜臉上憋著笑,心里頭明白,張紅旗怕是好奇的緊。
沒啥說的,脫掉棉手悶子,喘勻了氣,放槍!
砰砰!
清脆的槍響劃破了林間的靜謐,兩頭傻狍子應聲倒地!
這回有樹木遮掩,距離拉的足夠近,兩槍全是爆頭!
剩下的兩頭蹦跳著逃了,這回是真不攆,它們安全了。
被約束的虎頭,狂吠著沖到狍子跟前,不停的沖人家叫喚。
“虎頭,過來,別叫了!”
叫住狗,趙三喜手腳麻利的放血清膛。
張紅旗有樣學樣,狍子身上能賣錢的玩意不多,比不得熊瞎子,可一回獵到五頭狍子,絕對算得上收獲滿滿!
趙三喜特意交代,今后不管打著啥野牲口,肚(胃囊)都必須帶上,哪怕這玩意供銷社不收呢。
野牲口在老林子里,吃的東西雜,時間久了,胃囊就有點說頭。
趙三喜也是聽老中醫說的,野牲口的肚全都能入藥,具體啥效果,他也說不清,反正人家長期收。
傻狍子實際上也算是鹿的一種,可這年頭即便是后世稱為渾身是寶的梅花鹿,除了鹿茸鹿鞭鹿心之外,其他玩意也沒人認。
甚至鹿胎都沒人要,供銷社都不樂意收。
所以除了心和肚,其余內臟要么喂了虎頭,要么掛樹杈上敬山神爺。
傻狍子在野牲口里體型算小的,即便是成年雄性,也就六十來斤,母的更小。
處理干凈之后,張紅旗和趙三喜一人拖著一頭,朝河溝那邊走,去找趙鐵柱匯合。
回去的路上,趙三喜才告訴張紅旗,為啥傻狍子挨了槍之后,跑出幾百米就停下了。
對于傻狍子這種吃草的野牲口來說,遭遇捕食者之后,只要逃出去幾百米,就屬于安全距離了。
畢竟在老林子里,別管是吃肉的還是吃草的,想要活下去,都得講究個性價比。
眼巴前兒又是缺少食物的冬季,遭遇襲擊之后,傻狍子肯逃五六百米才停下來,已經被嚇夠嗆了。
畢竟,它體內的能量還不足以支撐不間斷的消耗,得停下了吃一口。
按照傻狍子的概念,追捕它的生物,也該如此。
可它咋也沒想到,世上有人這種生物……
張紅旗頓時想起來,后世動物世界里狩獵的非洲豹。
每當看到獵豹追趕獵物,好似再努努力就能攆上了,偏偏在最后關頭放棄了,估摸著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當然,急速的奔跑會讓獵豹體溫快速升高,從而產生一系列負面影響才是關鍵因素,追的時間太久,獵豹會自己嘎掉。
站在溝邊上,確認趙鐵柱這憨貨沒啥事,趙三喜這才招呼倆小的跟他一塊編草爬犁。
溝里可沒樹林子里這么老多材料,編好了再下溝,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