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栓柱信心滿滿的在屋里躺了三天,結果啥也沒有發生。
不管是他早已習以為常服軟聽話的李秀芝,還是膽子很小的大丫張蘭蘭,亦或者是最小的張芳芳和張再慶,沒一個人回來敲家里的門。
呼哧一聲從炕上爬起來,張栓柱想到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并不會是,自己這一大家子,全都被張紅旗那個白眼狼接到趙三喜家里去了吧!
這不是丟老張家的臉嗎?!
趙三喜那是個啥玩意?
克死了老婆的鰥夫啊!
打光棍這老些年,自己老婆敢住到他家去,好說不好聽!
一想到自己會被屯子里的人背后里嘀咕,張栓柱頓時坐不住了。
這三天,他獨自一個待家里,也挺難受的。
沒人給做飯,沒人給端到炕上,啥都得自己整,可特么遭老罪了!
風風火火出了家門,張栓柱原本打算直接去趙三喜家的,可半道兒上又犯了嘀咕。
眼巴前兒自己去趙三喜家說啥?
趙三喜那狗玩意的脾氣,真鬧起來了,豈不是滿屯子都得知道,自己老婆在他家住了三天?
還有張紅旗那白眼狼,到時候指定胳膊肘朝外拐!
越尋思,張栓柱越覺得自己壓不住場子。
不行,得找個有威望的人給自己撐腰!
靠山屯誰最有威望啊?
那指定是老支書四爺爺了!
張栓柱一跺腳,半道兒就拐去老支書家了。
“咋,栓柱你不知道?
不是你自己跟孩子們斷親的嗎?
我聽說,二丫兒都差點被你打死,就這,你還不依不饒的攆到人家衛生員家里犯渾。
我還尋思,你是找我來跟秀芝打離婚呢!”
老支書砸吧著煙袋鍋子,不咸不淡的刺了張栓柱兩句。
張栓柱壓根不在意,他隔三差五纏著老支書借救濟糧,挨罵都不是一回兩回了,眼前這算個毛啊!
“四叔,我知道啥?
兩口子拌嘴多常見的,哪能吵一回就打離婚啊!
你剛才說他們娘幾個住哪去了?”
“喲,看來你是真啥都不知道吶?
紅旗呢,花三百塊把老李頭那空著的院子給買下來了,正好安置他娘和弟弟妹妹。
栓柱你看是這,反正你也和孩子們斷了親,叫我說就安生的別折騰了。
沒了秀芝和孩子們拖累,你不正好也能好好孝順你爹你娘?”
張栓柱如遭雷擊!
啥玩意?
張紅旗那個白眼狼,花三百塊買了個院子?!
他哪整那老多錢?
至于被李秀芝和孩子們拖累,這話是之前張栓柱借救濟糧的時候,常掛在嘴邊的,也算是物歸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