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了保護大丫兒,可不是為了別的,你這個叫為母則剛!”
林彩英因為李秀芝的身份,罕見的多說了幾句。
李秀芝的觀念終究短時間內扭轉:“可是林同志,我那可是不孝啊,要被別人笑話的。”
林彩英耐心解釋:“嬸子,書里說了,母慈子孝,也就是說,母慈,才能子孝。
大丫兒她爺奶和叔叔一家人,可算不上母慈。
您啊,做的沒錯,相反,要是不管,放任他們把大丫兒綁走,那才是作孽呢!”
要么說是知識青年呢,終究是文化人,說出來的話文縐縐的,李秀芝也聽不全懂,可總算是心里扭過來那股子勁了。
你看,人家林同志都說了,書里寫的呢,我做的沒錯!
在一旁安靜聽著的張蘭蘭,眼睛格外的亮。
林同志懂的真多啊,說的也真好!
一直到了第二天天大亮,張再慶自己個兒睡醒了,李秀芝娘仨才回家。
中藥該咋煎,林彩英交代的清清楚楚,昨晚煎藥的時候,也特意讓張蘭蘭跟在一旁學了,連煎藥的小鍋都暫時借給了李秀芝。
張再慶未來幾天,還會不斷起燒,反反復復的,但是只要正常喝藥,肯定不會在起高燒,不會像昨晚那么嚇人,人都燒迷糊了。
看似風平浪靜,但整件事遠遠沒有結束。
老支書四爺爺害怕張紅旗回來之后出大事,特意找了一趟趙三喜,讓他幫著勸勸。
趙三喜答應的爽快,可真正咋勸,誰也說不準。
滿屯子的人,也都在等,等張紅旗回來。
至于有沒有人暗地里詛咒張紅旗哥倆折在老林子里再也回不來,呵呵,怕是還不少。
就在這么詭異的平靜中,張紅旗和趙鐵柱一人騎著一輛鳳凰牌的二八大杠自行車,一路滋溜滑的從縣城趕了回來。
這一路上,哥倆都沒少摔,可再摔,那也是鳳凰牌的!
特意剩下的熊肉熊油就捆在車子后座上,車把上還綁了不少供銷社買回來的零碎。
一進屯子,張紅旗和趙鐵柱就瞅見被一幫老娘們圍著嘮嗑的常娟。
哥倆還犯嘀咕呢,常娟啥時候人緣這老好了?
接著就瞅見,那幫老娘們目光詭異的齊刷刷看向自己,然后一哄而散!
張紅旗、趙鐵柱:……Σ(°△°|||)︴
倒是人家常娟不避諱,手里捏著旁人給的毛嗑(瓜子),小跑著迎了上來!
“張栓柱你個癟犢子!”
張紅旗聽完,頓時炸了!
不是為了家里幾個小的和李秀芝,老子哪能忍你們一回兩回的?
“柱子,你把車子和東西幫我送家去,我去辦點事。”
“嗯吶!常娟,傻愣著嘎哈?過來推車子!”
張栓柱這幾天,一直待在屋里頭不愿意出門。
那天被自己婆娘拿槍指著,嚇的哭爹喊娘,今后在屯子里可是抬不起頭了。
正躺炕上自己個兒生悶氣呢,張栓柱就聽見外頭有動靜。
這癟犢子還尋思呢,院子門不是插上了嗎,誰還進來了?
剛想從炕上爬起來出去瞅一眼呢,釘著結實木條的窗戶被人一腳踹碎!
“張栓柱!今天我就打斷你的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