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先生大名,早就聽說過了,今兒個求到您這,先生可得拉一把吶!”
來人雖說是個女的,可董大奎也沒敢大意。
尤其是,人家一出手,就是兩瓶黃桃罐頭一罐子麥乳精,指定不是鄉下人!
正經的,董大奎行騙多年,一直沒翻車,全靠謹慎。
咋說呢,雖然當年他拜師學藝,老師傅沒瞧上他,可最重要的一課,卻是給他示范的很清楚。
那位可是有真本事的,董大奎親眼所見,絕對錯不了。
就是那么一個能請大仙幫忙平事兒的,結果當他面被旁人用土槍轟碎了腦袋……
反正就是,錢可以不賺,但命一定得保好。
當下,坐在掉了一多半漆皮那太師椅上的董大奎,瞇著眼睛矜持一笑:“說啥求不求的,太那啥了,能進我這門,那是瞧得起我,能幫把手的,絕對不整那虛的!”
董大奎能一直在南溝屯子安穩呆著,和他不貪有很大關系。
當然,最重要的是,老支書四爺爺沒在這個屯子。
眼前這女的,年齡上,董大奎覺著自己看不明白。
上一回見著這樣式兒的娘們,還得是去縣城場部看電影的時候,遇見了一個當官的家屬,要不是那有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管那女人喊娘,董大奎還以為是來插隊的知青。
憑這一點,董大奎就知道,眼前這女人不說養尊處優吧,最起碼,不用下地賺工分。
這一來,首先就排除了鄉里來人抓他。
那女人嘴上說遇著事了,可臉上的笑就沒少過。
當下,把事情給交代了清楚,聽的董大奎暗暗皺眉。
這女的自稱擱縣城邊上住的,家里男人是個正式工,日子倒也過的去。
可兩口子三十多歲了,一直沒能要上孩子。
頭前兒也尋醫問藥的,說是男人身子骨不好。
于是費了老大勁,一直喝藥調理。
好不容易前年懷上一個,結果四五個月頭上,沒了。
女人說,自打那之后,自己隔三差五就夢見個大胖小子,穿著個紅肚兜,管自己個兒叫娘。
女人和她家里人,都覺著是丟了個孩子,她心里難受,尋思兩口子努努力,再懷上一個,自然就沒事了。
結果沒成想,過完年那一陣,有天晚上,又夢見那大胖小子了。
這回,大胖小子說,娘,等不上你了,俺去給旁人當兒子了。
這女的擱夢里頭就哭,舍不得那孩子。
問那孩子,你去給誰當兒子吶?
那孩子說,一個領著小哥哥的嬸子,她家離得遠,今后怕是再也見不著娘了。
說完,那女人就聽見一聲鞭炮聲,眼前頭一片的血紅,然后才驚醒過了。
“董先生你是不知道吶,那回做完夢之后,我就病了老長時間。
擱衛生院抓了藥,時好時壞的,總覺得根子還在那孩子身上。
聽說你有大才,這才找了過來。”
董大奎睜開眼,狐疑的打量那女人一番,嗯,倒是生的好眉眼。
深吟片刻:“那,你想咋整?”
“啊?啥意思?”
“我是問,你來找我,是想這事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