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喜說的再硬扎,這時候也沒人敢買工作了。
更何況,一般的農民家庭哪能一氣拿出那老多錢來?
但是道理大家都能聽懂,畢竟建設兵團可不單單是清泉縣才有的。
整個東北區域,建設兵團整了多少個林場、農場,農民誰能弄的清楚呢?
反正是在大家的印象中,可不老少!
單憑這些單位,就得有多少職工?
哪怕把那些外地來的知青全都刨除,剩下的人也是個天文數字。
這么多人,說工作沒了就沒了,說解散就解散,咋可能吶?
當然,類似的事情再過十多年,將會在這片大地上上演,無數人一夜之間沒了工作,失去了生活來源。
只是眼下,任誰尋思,也不覺得能整出這樣的大事情來。
但道理是道理,心思是心思。
即便覺得趙三喜說的有理,可一旦真讓誰去承擔風險,指定是沒人敢的。
張旺財聽說了之后,只說趙三喜是在嘴硬!
該說不說的,在靠山屯,最不受張旺財待見的,頭一個自然是白眼狼張紅旗了。
第二個,就得數趙三喜。
啥玩意你一個老眉咔嚓眼的玩意,就跟搶了我的城里媳婦?
尤其是,趙三喜和王梅芝結婚之后,過的越舒坦,張旺財心里這個怨氣就越深厚。
這玩意咋說呢,畢竟李老太做了那么多前期工作,不全都是為了她自己的小兒子張旺財嘛。
更何況,當初為了能娶到王梅芝這么個有工作的城里老婆,張旺財整出多少事來?
要不是這個,哪能遭遇那老些個風風雨雨?
某些癟犢子,他們是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在他們看來,這世界就得按照他的想法來,一旦沒占到便宜,那完犢子了,全特么都對不起他。
張旺財對于趙三喜,就是屬于這種復雜而又沒法擺在明面上說的嫉妒惱怒心理。
張旺財自覺掌握了真實的情報,趙三喜所謂的嘴硬,在他看來,無非是不愿意承認自己一家子跟著張紅旗混在一塊,掉進坑里了!
說白了,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唄。
張旺財頓時就抖擻起來,也不覺得出門有啥不對勁了,恨不得天天站街上,凍成靠山屯的標志性冰雕建筑。
讓張旺財這么嘚瑟的,是因為不單單他知道建設兵團要裁撤的消息了。
這玩意終究是,消息開始擴散,連往縣城跑的車把式,都聽旁人議論了。
大家都這么說,那自然假不了嘛。
張旺財心情舒暢,也就是不會拽文,不然高低整幾句‘看他起高樓,看他樓塌了’之類的怪話。
等到張紅旗他們一行人從沈陽坐火車回到清泉縣,原本是打算直接回靠山屯的。
畢竟出門時間雖然不算長,可跑的遠呢,心理上就感覺,跟離家多長時間一樣。
結果呢,特意來接車的場部干事,跟李秀秀說,早前讓他幫忙打聽的工作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