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自覺的揉搓了幾下,李淼思索片刻,開口說道。“說起來,有一處我倒是放下了,一時沒有在意。”
“那苗王墓的棺槨,是空的。里面有指甲抓撓的痕跡,卻沒有尸體。”李淼看向老者,皺眉說道。
“你不會是想說,那處苗王墓不是疑冢。苗王死而復生,從棺材里邊爬了出來吧?”
要是老者說一句“是”,那李淼就會立刻宰了他,然后去問下一個人。
無他,要是一個死了幾百年的人都能復活,那這大朔可就徹底要換一個畫風了。
現實不是話本,任何東西只要被人知道,都會慢慢的融入這個社會運行的規則之中。一個“復活”,足可以改變一切。那大朔根本不可能會像現在這樣。
最簡單一點,要是真的有死而復生,那這天下應該還姓“嬴”,而不是姓朱。國號也應該還是“大秦”,而非“大朔”了。
老者卻是一時苦笑。
“是,也不是。”
“苗王確確實實的死了,但現在也確確實實的存在著。”
李淼抬起手,并指指向老者的頭顱。
“你現在是在供述,不是在說書。再說這些云里霧里的話,我就要去問下一個人了。”
“是,是。大人,我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苗王死了,沒人能復活,這點毋庸置疑。但,他當年留下了一條蠱蟲,卻是還活著。苗王體內的其他蠱蟲死光之后,這蠱蟲控制著苗王的尸體,爬出了棺槨,走出了墓穴。順著苗王血裔的氣味,找到了我們。”
老者娓娓道來。
“我所說的苗王,正是被這條蠱蟲寄生之后,連顱腦都被侵占。雖然沒有苗王的記憶,但性格和行事逐漸變得越來越像當年的苗王的,我的兩位族人。”
“第一位叫仡濮朵,第二位叫仡濮綺。”
“仡濮朵已經死去,繼承了她蠱蟲的,正是我們所說的‘那位’,也是現在的苗王,仡濮綺。”
李淼卻是越聽越耳熟。
“奪舍?魂穿?”
“仡濮綺?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兒聽過。”
“永戒師父出家之前的妻子,不就是叫這個名字嗎?”
想到此處,李淼再次追問道。
“籍天睿和籍天蕊,跟這兩個苗王,是什么關系?”
老者聞言,苦笑道。
“果然,大人猜到了。”
“沒錯,我苗人的禍事,全都是因為這狗屁苗王。”
“前后兩個苗王,正是前后兩個明教教主的母親。”
“第一位苗王仡濮朵,生出了籍天睿。她死后,蠱蟲寄生在仡濮綺身上,生下了籍天蕊。”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都是苗王的子女,是兄妹。”
他目光放空,仿佛正在回憶些什么。
“十五年前,正是因為仡濮朵的命令,我們苗人才不得不去蹚了明教的渾水,以至于落到了現在這般下場。而現在,也是因為仡濮綺的女兒,我苗人又落到了這身死族滅的邊緣。”
“什么狗屁祖宗,什么狗屁人神……我們的命也是命,赤條條生下來,欠他們什么東西了,要用命來還!?”
老者面容扭曲,怒吼出聲。
李淼捻著手指,沉吟片刻,恍然說道。
“原來如此。”
“怪不得你們在苗王墓里的陷阱做的別別扭扭,又想殺人又手軟,還暗中留下了線索。因為你們本就是被趕鴨子上架,根本不想摻和明教的爛糟事。”
“不過,你們既然不想摻和,為什么不干脆直接宰了那什么苗王,向朝廷投誠,而是這般扭扭捏捏的提醒呢?”
老者露出一絲極為難看的笑容來。
“大人,我們又何嘗不想。”
“苗王那條蠱蟲,只要心念一動,就可以控制所有蠱蟲,噬主更是在她一念之間。”
“我們只能暗中做些手腳。要是被她或籍天蕊發現了,只要她動動手指,我苗人十二宗支,頃刻間就要身死族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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