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柏軒領著他走到側房,便轉身去找小四,留他在此等候。安梓揚心中對錦衣衛“就這?”的想法已經盡數消散,甚至有些緊張。少頃,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一看到安梓揚,熱情的招呼道。
“兄弟,你也是今天剛到李大人這里報到的嗎?”
安梓揚本來有些緊張,聽到此人與自己一樣,頓時放松下來。
“是啊!兄臺貴姓?”
“免貴姓游,游子昂。兄弟怎么稱呼?”
“安梓揚。”
“哦哦,凌虛公子!久仰久仰!”
兩人片刻間就親熱了起來,熱情攀談一番。游子昂挪了椅子,坐到安梓揚旁邊,悄聲說道。
“兄弟,你可能是與李大人呆的少,知道的也少。這李大人的衙門內,可當真是二流不如狗,一流遍地走啊。”
“你我在這里都是弱手,既是有緣,日后可要互相照顧,才能在李大人手下混出頭啊!”
安梓揚點頭。
“一定,一定。”
游子昂見他同意,也是滿意的點點頭,站起身來。
“如此便好。我只是來見一見你,眼下還有事,日后咱們兄弟再聚!”
說罷,雙手一按安梓揚手臂,就要離去。
安梓揚卻是忽然覺得不對,抬手就抓住了游子昂的袖子。
“兄臺,東西還我!”
游子昂也不回頭,手臂倏忽繞了一個圈,就要掙脫。
安梓揚眼神一凝,手臂也是同樣繞了一個圈,猛然抬頭看向游子昂。
“神偷門!?”
“你也是!?”
游子昂也是驚呼出聲。
兩人修的竟是同樣的功法!
游子昂嘿然一笑。
“兄弟,既然是同門,那你也應該知道咱們的師門要義——賊不走空!”
“今日算是兄弟我欠你的,日后再讓你偷回來!”
說罷,身形一縮,竟是直接將衣服脫了下來。整個人驟然化作一團模糊的黑影,嗖的一聲出了房門。
“你他媽!”
安梓揚根本沒想到,自己這個神偷門的嫡傳,竟然在錦衣衛衙門里面,被同門偷了!這如何能忍!
也是運使輕功,朝游子昂追去。
卻不想,剛翻了兩個院墻,就失去了游子昂的蹤跡。
“這!”
“這什么輕功!?”
安梓揚無奈停下腳步。
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東西,又是一陣咬牙。
游子昂偷走了他兩包丹毒,一捆袖箭,還有五百兩銀票。
東西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但對他這個神偷門嫡傳來說,被人偷了比抽兩耳光還要難受。
安梓揚跺了跺腳,長嘆一聲。
“這李大人的下邊,還真是什么神仙都有。”
“不知道后邊還有什么大仙兒等我呢。”
轉身就要往回走。
卻是忽然停住。
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只因他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視線,正盯住了他的脖頸。
安梓揚擠出了一個微笑,緩緩轉頭看去。
院子之中,樹下,蒲團之上。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雙腿盤坐,長劍平放膝上。
一雙冷淡的眸子,正死死的盯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