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腳步聲,時輕時重、似緩似快。
頃刻間,就到了門口。啪、啪。
數顆頭顱從門外扔了進來,在地上骨碌碌滾動了一段,方才緩緩停住。
逃入天壽山密林的王供奉,和孝陵衛的數個天人,只剩了數顆殘缺不全的頭顱。無神的眼球沾染了血跡和泥土,散發著詭異的光。
皇帝緩緩走入。
他并未穿著日常的道袍,也沒有穿明黃色的朝服,而是穿著一身赤紅色的“武弁服”。帽上十二縫,中綴五采玉,落落如星狀;渾身皆赤,猩紅如血。
此為天子親征遣將時所穿的衣物。
也就是說,在今日正午出發之前,他就已做好了親自下場與李淼三人爭斗一番的準備。
皇帝進門之后,先是在地上掃了一眼,旋即一聲冷笑,抬頭看向建文帝。
“建文君倒是舍得本錢,冒著此物流傳出去的風險,讓朕投鼠忌器,只能讓臣下避開,孤身來此。”
“不過,你不怕這兩人拿到功法直接離開嗎?”
“呵、呵。”
建文帝沙啞笑道。
“破、釜、沉、舟。”
“如此。”
皇帝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籍天蕊。
兩人視線交匯。
只是對視了一眼,籍天蕊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面上露出半是譏諷半是嘲弄的笑容來。
似乎是有些遺憾,又像是如釋重負。
她轉頭看向李淼,輕聲說道。
“不是他。”
“他,不是籍天睿。”
李淼笑了笑,捻著手指,沒有回答。
“哦?”
皇帝冷笑一聲。
“你跟他是什么關系?”
“回陛下,正是家父。”
籍天蕊笑著說道。
“呵。”
皇帝冷笑一聲。
“也好。”
“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他。”
皇帝冷笑道。
“若不是他,朕恐怕還在為祖宗之法束手束腳、瞻前顧后,平白扔著那搜集來的天人不敢用,生怕壞了祖宗傳下來的江山。”
“也是多虧了他,朕才得了他這巫蠱之術的傳承。”
“他的確是天縱之才。”
皇帝惋惜的說道。
“若是他愿意為朕效力,再給他三十年時間,恐怕朕都不必與建文君爭搶,也不必去動宗室,只靠這巫蠱之術,就能擺脫天人不足的困擾,推進境界。”
“可惜……”
“他終究還是,小瞧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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