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施主……見笑了。”他緩緩起身,拿起墊在身下的袈裟套在身上,遮掩住了苗王臉,而后長出了一口氣。
“許久不見李大人……他近來可好?”
王海見永戒沒有什么敵意,這才笑道。
“鎮撫使一切都好,前些天還與我們說起大師,說是上次想要邀您去衡山小聚,卻被您推了,甚是可惜。”
永戒聽后,卻是笑了出來。
“我與李大人也算是同行過一段,以他的性子,定然不會說的如此客氣。”
“他應當會說,這禿驢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不知道憋在寺里做什么妖才對。”
王海笑了笑,沒有回答。
永戒嘆了口氣,緩緩搖頭。
“非是我不想與李大人見面,只是我這副樣子,不敢去見故人啊。”
“若是李大人當面,恐怕是要朝貧僧臉上打上幾拳,然后硬生生把我胸口這張臉摳出來,才肯罷休。”
“只不過,今次恐怕是躲不過去了。”
永戒面色一肅。
“錦衣衛齊出,遍邀天下群雄齊聚嵩山的消息,貧僧已經知曉。貧僧在寺內等了許久,才等到王施主來。”
王海也是收起笑容。
“少林這等傳承,自然不能派個副千戶或百戶過來,而且,我家鎮撫使大人也有話要帶給貴寺。”
“哦?”
永戒緩緩說道。
“不知李大人有什么話要帶給少林?”
王海緩步走到永戒面前。
“少林,藏了幾個天人?”
永戒皺了皺眉。
“李大人是什么意思?”
王海擺了擺手。
“大師不必有戒心,這不是試探。”
“當日籍天蕊攻入貴寺,就已經隱隱察覺到在藏經閣那位大師的氣息,她也將此事告知了我家鎮撫使。”
“而以我家鎮撫使的性子,也不屑于去做言語上的試探。”
永戒點了點頭。
確實,以李淼的性子,若是因為天人之事要對少林下手,恐怕早就直接打上門來,根本不會派王海來說這句話。
“鎮撫使的意思是,當今的江湖,已經有不少天人現世。”
“但,從順天府逃走的那七位供奉,大多都是邪道。劍王閣亦正亦邪,大理段氏還未劃出道兒來。”
“用我家鎮撫使的話來說,恁多天人,只顧著修‘天’,沒幾個做‘人’的。”
“這江湖,總不能只靠著我家鎮撫使的規矩過日子。”
王海緩緩說道。
“規矩是底線,但底線上邊,得有天人來做個正道的表率,提一提這江湖的心氣兒。”
“行遲大師近百年來,為少林積攢下了聲望,而大師你與鎮撫使大人有私交。”
“這個正道表率,非少林莫屬。”
說罷,王海緩緩退后幾步,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
“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李淼李大人有令。”
“命少林主持永戒,攜寺內天人共赴嵩山,共襄盛事!”
永戒沉默了片刻。
雙手抬至面前,緩緩合十。
“少林,領命。”
王海不再多說,施了一禮,轉身便要離去。
走到半途,他忽然轉身。
“對了,有一事,倒不是我家鎮撫使大人的意思,只是我個人想要問一問。”
永戒點了點頭。
“施主請講。”
王海笑道。
“近日,少林可曾有人送過一張請柬?用金箔制成,上面沒寫地點和事由的那種。”
永戒搖了搖頭。
“不曾。”
王海陡然一笑。
“如此,看來這伙人,也沒那么自信。”
“那我便不再叨擾了,八月十五、嵩山之上,靜候少林大駕。”
說罷,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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