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指木屋。
“我要問魯姑娘一些問題,先要做一些準備。你們把她帶回來即可。”
“放心,她已經昏死過去了。你們就是在她身上剁餡兒,她都醒不過來。”
柳承宣和溫憐容對視了一眼,心下震驚之余,也是齊聲道謝,見安梓揚轉身進了木屋,這才朝著魯玉逃竄的方向尋了過去。
“這人……是什么來歷?”
溫憐容說道。
“看不出來啊。”
柳承宣嘆了口氣。
“嫁衣神功早已失傳,去年順天府傳出無數殘頁,但至今為止也沒有人推演出全本。還有那招叫‘黑極浮屠’的招式,也是聞所未聞。”
“明明拿著劍,卻不會半點劍法。用著唐門的秘傳毒物,卻連暗器都不會用。”
“當真是……謎一樣的人物。”
“咱們好像,卷進了不得了的事情里面了。”
溫憐容攥了攥劍柄,半晌,卻是勉強笑道。
“最起碼,我們活下來了。”
“是啊,萬幸。”
柳承宣也是慶幸道。
二人穿過數十丈密林,終于在一棵樹旁找到了昏死過去的魯玉。
雖然安梓揚信誓旦旦,但兩人還是謹慎地先用些石子打在她身上試探了一番,靠近之后也是一人持劍貼著脖頸、一人扣住脈門試探。
“體內周天已經潰散,氣血凝滯,勁力松散,確實是暈死過去了。”
柳承宣道。
溫憐容這才將靠在魯玉脖子上的劍提起,收劍入鞘。
兩人沒有急著將其帶回,而是蹲下身細細觀察了一番。
“腳底有血,應當是方才爭斗之時踩中了陷阱。她所說的麻藥,就是指這個。”
溫憐容說道。
“但,她也是成名已久的邪道高手,對氣血的掌控已稱得上如臂指使,既然她說有自信壓制這麻藥,那她暈死過去的原因,便不是此處。”
柳承宣目光在魯玉身上逡巡。
“在何處……”
忽然,他目光一凝。
“這里。”
他說道,伸手將魯玉的右手抬了起來,將手指攤開,露出掌心。
溫憐容湊過去一看。
魯玉的掌心,竟是密密麻麻一片血點兒,足有數百處極為細微的傷口,正緩緩滲出血液。這架勢,倒是像直接空手在針線盒里抓了一把一樣,有些甚至撕裂了皮肉,劃開了指尖長短的傷口。
柳承宣低頭聞了聞,點了點頭。
“有毒,就是這里。”
“但方才她逃竄之時,應該還沒有這傷。”
“那人到底是用什么手段,隔著數十丈的距離,讓她中毒的呢……”
他正在思索,卻聽得身側溫憐容一聲輕嘆。
“劍。”
“師兄,是她從那人手中奪來的劍。”
倉啷啷——
溫憐容用劍身挑出扎在一旁樹干上的劍,送到了柳承宣面前。
“師兄,看劍柄。”
柳承宣定睛一看。
那劍柄之上,一片猩紅。
他又湊近看了看,示意溫憐容將其放到地上,俯身撿了兩根樹枝,將劍柄夾在當中,心中默默數著時間。
從魯玉奪劍,到逃竄途中發出痛呼,大概是十息時間。
“十,九,八……三,二,一。”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