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從劍柄之上陡然彈出數百根牛毛細針,登時就將那兩根樹枝刺的千瘡百孔。
“嘶——”
柳承宣倒吸一口涼氣,腦海中浮現出了魯玉的遭遇。
她奪劍之后,鉆入密林逃竄。還未逃出百丈,忽然間掌心傳來一陣劇痛。
吃痛之下,她陡然一甩手就要將長劍甩出。那數百根針卻深深扎入她的皮肉之中,第一下甚至沒能甩脫,那些撕裂的傷口,就是這么來的。
于是她發出了第一聲痛呼。
“什么!?”
而后她再次甩手,長劍飛出,扎到了樹干之上,這也是柳承宣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長劍的原因。
這時,毒物發作。
她發出了第二聲驚呼。
“陰險賊——”
還未把一句話說完,她便已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柳承宣皺了皺眉。
“但,為何這劍在那人手中沒有反應,被魯玉拿著就會發作?連我用樹枝夾著都會彈出毒針?”
他又細細端詳了劍柄片刻。
忽然間,他恍然大悟,同時遍體生寒,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和魯玉一樣的感嘆。
“這般陰險!?”
那劍柄靠近劍顎的部分,竟是藏著一圈微不可查的機簧,共有八道,若非湊近查看根本無法察覺。
這便是機關所在。
怪不得那貴公子總是松松垮垮地提著劍,根本不是因為隨意,而是他始終在用兩根手指按順序敲動這八道機簧。
若是順序錯了,或是一段時間沒有按動機簧,這毒針就會彈出,將持劍之人的手扎個通透。
這柄劍,從一開始就是一柄暗器。
就等著別人奪走。
“這……”
一旁的溫憐容也是皺了皺眉。
這種行徑,根本是在侮辱“劍”。天下間的任何一個劍客,看到安梓揚這么用劍,恐怕都會皺眉。
而且看對方這一套又一套的陰險手段,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正道做派。
但,對方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長嘆一聲。
溫憐容扛起魯玉,柳承宣將長劍收到自己的劍鞘中提著,兩人回身到了木屋前面。
“公子,人已經帶回來了。”
門內傳來安梓揚的笑聲。
“送進來吧。”
兩人推門進來,登時愣在原地。
這木屋之內的小床已經被空了出來,在床上鋪著一席白布。
在這白布周圍,已經密密麻麻放好了數十樣寒光凜凜的器物,血槽之中還隱隱有些黑紅色的粉末,好像是干涸的血漬。
而在地上,則是碼放著數個罐子,里面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好像有什么活物,正在里面爬動。
屋內只有從屋頂漏洞之中斜拉進來的月光,照亮了安梓揚的半張臉,將眉眼隱藏在黑暗之中,卻照亮了白森森的牙齒。
他溫和笑道。
“把人放在床上,二位便可以出去了。”
“哦對了,若是過會兒動靜不好聽,二位可以捂住耳朵,或者打坐入靜。”
“不然,明天可能會吃不下飯的。”
柳承宣心中不可抑制的出現了一個想法。
“到底……誰是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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