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去年主持了行遲大師圓寂之禮的李大俠?他不是已經有近一年時間沒有在江湖上現身了嗎,你如何認得他的?”
說起來,李淼在江湖上公開現身只有兩次,一次是泰安,一次是少林。“四時千戶”和“李淼”的名號都已經名揚天下,卻還未有人正式將其聯系起來。
柳承宣如此這般一說,祁書蕓方才恍然。
“如此,你只是與李大俠見過一面。”
“只是一面之緣,他便托了安公子來護送你二人到嵩山相會,救下了你二人的性命。”
“真不愧是行遲大師所托付之人,不知是何等風采!哪怕只是見上一面,也不枉這嵩山一行了!”
安梓揚促狹的看了祁書蕓一眼,暗自發笑。
“好了。”
他放下酒杯,輕笑道。
“三位已經敘過了舊,也都知道了邪道的謀算,就該清楚,這唐縣,恐怕不是輕易就能走出去的。”
“今晚,說不得就得見血。”
祁書蕓也是面色一肅。
“是,據我所知,因為此事勾連起來的邪道高手,其中不乏絕頂。”
“若只有浣劍派兩位,他們恐怕只會派幾個一流來。但加上我,說不得就會派絕頂高手來!”
說到此處,祁書蕓一拍大腿。
“哎呀,只顧著提醒你們小心,卻把你們拖進了我的禍事里面。”
說著,他就要起身。
“如此,我先走了,看能不能為你們牽扯走一些邪道高手。你們多加小心!”
“若我能僥幸活命,咱們嵩山上見!”
說罷,就要起身離去。
剛要邁步,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祁書蕓低頭看去,安梓揚不知何時伸手拉住了他、掐住了他的脈門,一股雄渾霸道的真氣灌入他的經脈之中,鎮住了他的動作。
“祁大俠,你好像也會對李大俠的胃口。”
“他看得上眼的人,絕不能死在我的面前。”
安梓揚笑道。
“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事。”
“安心吃飯。”
“你們,都會全須全尾的到嵩山,見到李大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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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柳承宣、溫憐容、祁書蕓坐在桌前,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茶水,手都緊緊握住了兵器,目光時不時掃向門外、窗外,都是緊張無比。
忽然,門外響起腳步聲。
三人全身戒備,隨時準備起身拼殺。
吱呀——
門被緩緩推開,安梓揚邁步走了進來,看向三人,噗嗤一笑。
“三位,無需這般緊張。”
他關了門,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轉頭看向祁書蕓。
“對了,祁大俠,你內功進境如何?”
祁書蕓不明白安梓揚怎么忽然提起此事,卻知曉他不會無的放矢,也是據實回道。
“一流頂尖水平。”
“但,我無門無派,所修的也不是什么高明的心法。量夠了,質卻不行,卡在一流許多年了,一直不得寸進。”
說到此處,他一聲長嘆。
“出身,機緣,卡住了多少天才。以我的歲數和境界,哪怕帶藝投師也沒人會收,只得看著他人邁上絕頂,自己一日日蹉跎歲月罷了。”
“也是慚愧。”
柳承宣聞言,就要說幾句寬慰之語,安梓揚卻是輕笑一聲。